怀青本想再劝两句,可深知沈墨说一不二的本性,便只得作罢。正要差人去请人,却听外头来报,大蜜斯的软轿已经快到院门外了。

“这孩子......”沈墨站在廊下,望着红绸软轿消逝的绝顶,心内喜忧难辨。

“大蜜斯,谨慎。”怀青哈腰,亲身帮顾元微提着狐裘与裙摆,表示她跨入门槛。

“是那乔暮阳的落红。”

“老爷,这盒子......”

腊月寒冬,镇国侯杜士彬却已经汗湿里衫,背脊上的砭骨寒意,令她不住一抖身子。

明黄粲然的裙角,在那大员余光中一闪而逝。

“混账!”沈墨气得摔了手里的红釉镂花茶碗,“你听听,你听听,这都是甚么话?难不成,他这祸首祸首,还成了微儿的拯救仇人?”

“哼,想我?”沈墨脸一沉,就把顾元微从怀里拉了出来,却不是推开她,而是把她拉到铺着皋比毯子,靠近铜炉的贵妃椅上,让其坐下,“是怕我听了流言,罚你这心头好吧?”说着,狠狠戳了戳顾元微心头,“你这心到底是如何长的?一个男人,就把你迷成如许?”

“是谁这么大胆量,敢惹得我家微儿这般活力?”沈墨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顾元微,一指头戳到她脑门上,“好啊,结婚了,翅膀硬了,敢这么混闹了?”嘴里怒斥着,却亲手为顾元微解下了狐裘,“你这是干甚么,你想气死爹爹是不是?这都甚么气候,你方才气下了床,就如许到处乱跑?你......”

如珠如宝无辜地垂着脑袋,不敢抬起来。天晓得,他们都给蜜斯跪下了,可这没用啊。

乔暮阳伸手,欲帮顾元微抚正稍有倾斜的狐裘领子,却被顾元微一手挡了开去。

两位身着淡青色棉袍的小侍人先挑起背面的轿帘,把轿内的乔暮阳迎了出来。

顾元微却调皮地眨了眨眼睛,“怀青叔,这你就错了,我但是特地来给父亲灭火的。”

沈墨惊得站了起来,既而面色一沉,“你那两个后代,做事是越来越不着调了。”

乔暮阳讷讷缩回击,信手低眉,亦步亦趋地跟在背面。

“臣,臣惶恐......”伏在地上的人,佝偻着腰,死力压抑着几欲颤栗的身子,深紫色金线刺绣的超品大员官袍,没法带给她涓滴底气,“若非千真万确,臣......臣断不敢上禀天听。”

“嗯。”

顾元微闻言一怔,缓缓隐去一脸笑意,严厉又当真地望着沈墨,悄悄的问,“父亲,那您感觉,对于一个处心积虑算计我的人,我又能对他几番至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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