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给她喝了。”

当他走到门处,俄然有道白影闪过,他当即警悟起来,伸手擒住门前鬼祟身影,再定睛一看。没想竟然是刚才卖身丧父的女人,她长得还真都雅,圆脸杏眼,身形丰腴。

波浪摇着划子,划子晃着他俩,他与她在船面上缠绵,他的行动就如这海,时而和顺,时而粗暴。卫绛如条蛇紧紧缠着绕着,喉间滚出撩人的娇吟,似游丝悄悄融于波浪声中。

卫珍儿微微一怔,她看着他洁白苗条的指暴露些许惶恐之色。

海带血气方刚,脑袋一热就大拍胸脯,叫道:“女人莫哭,我来帮你。”

百口人痴痴等了半年,卫珍儿杳无消息,卫大郎为此迟误了婚事,而卫二郎与苏师父的比武也是一拖再拖。

海带拔长脖子看不清,内心猎奇便叫小二留着位子,本身跑出去看热烈。他扒开人群,只见一白衣女子披麻带孝,跪在地上抽泣,膝前摆了块白布,白布上书“卖身葬父。”看客围作一堆,指指导点,也没人去帮这女人,海带见状很不好受,他不由想起爹爹死时,家中落魄的惨景,若不是墨华脱手互助,他或许就和这女人一样流落街头。

一个成心要藏起来的人,如何会被人找到呢?日子久了,他们也就渐渐觉悟了。

袖中的紫砂瓶胎釉细光光滑,触感冰冷,可卫珍儿握着它就如握着烧炭,她见卫绛回身清算衣物,而桌上刚巧放了壶茶,壶嘴正腾着热气,像是刚沏的。

“真的!”

卫绛回娘家的次数少了,大多都呆在墨宅里或与墨华出去跑船。墨华知她不高兴,因而就带她遨游四海,对于上辈子从没出过云海洲的卫绛来讲,是极其新奇的事。

卫珍儿内心似有东西在细噬,摆布难堪。她再次看向卫绛。卫绛正拿起胭脂盒,伸指沾了点抹在唇珠上,抿唇化匀。

这不是她想要的吗?为何惊骇了?卫珍儿想起爹娘、想起哥哥、想起卫绛,俄然之间不舍得走了。

卫珍儿一起冷静堕泪,到无人之处终究忍不住放声大哭。她一边抽泣一边拿出紫砂瓶,咬牙把它扔进荷塘里。“卟嗵”一记落水声,但愿就此落空。

林采晏等不到她回应,失了耐烦,刚想回身拜别,卫珍儿俄然叫住他:“等等。”

卫绛清算妆盒,仍然没回身。

看到爹娘都愁出病了,卫绛万分难过,她不由想起卫珍儿之前奇特行动,一下子醍醐灌顶。她不敢对爹娘说,恐怕他们见怪,实在她本身也万分自责,心想若那天能多问几句话,也许卫珍儿就不会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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