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来得恰好。

卫绛直勾勾地看向周姨娘。

在屋里安息半今后,卫绛出了门,她想去见一下宿世素未蒙面的周姨娘。拐过回廊,下了楼,就见南边窗户下有个女子正打扮。她看来三十几岁模样,鹅蛋脸,单凤眼,皮肤就像刚出水的豆腐白得发亮,自是老得黑黄的李氏比不上的。

卫绛云淡风轻地笑了笑:“哎呀坏了,我赔你个新的吧。”

卫绛的脸似火烧般红,不是害臊,而是仇恨。她还没做好筹办,他就来了。

李氏双目怔怔,过半晌,无法地深叹口气,像是认命了,耸肩笑了笑。

“你定是卫二女人吧?”

卫绛拿定主张,在墨华靠近的顷刻,她转过身缓慢地跑向卫千总,故作羞怯地躲到他身后。

卫绛心疼娘亲,不想对她的苦衷视而不见,她把她拉到床边坐下,而后低声说道:“娘有甚么事不能和女儿说的呢?”

周姨娘微怔,转眼又暴露镇静,仿佛像是被人看破苦衷,心虚地想要躲藏。

脑后蓦地传来卫千总的声音,生硬得像行军号令。卫绛回过甚,瞥见爹爹面带愠怒,粗眉拧成结。

此时,墨华正都雅过来,见到卫绛,他莞尔而笑,通俗的眼弯成两枚弦月,煞是都雅。他站在船埠海员船工当中,白嫩儒雅得像个墨客,与这片海、这个岛格格不入。

卫绛用力握住李氏的手说:“娘别难过,这女人在我们家呆不久,我也不会让她欺负你。”

莫把幺弦拨,怨极弦能说。天不老,情难绝。心似双丝网,中有千千结。夜过也,东窗未白孤灯月。

“你爹带返来个女人,长得斑斓,从明天起她就住在我们家了。对了,她姓周,你叫她周姨娘。”

盒中摆是花生酥。花生酥里有花生、饴糖、麦芽糖,偶然李氏还喜好放点芝麻和瓜子仁。一盒花生酥要用木棒捶打好久,为了能让家里人吃上料足甜香的酥点,每次都是李氏在冷静劳累。

“官人,没事,我这就扶卫二女人回房。”

卫绛惊诧,满身像被上过浆没法转动,她以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人正走过来,眉眼弯起,唇角含笑。

李氏微微一笑:“你别这么说,也别记恨你爹。在这里三妻四妾太平常,一夫一妻才叫奇特。”

有次,卫千总出海到了九重山,那边是一座岛,但因处于海路要塞,来往船舶如织,堪比重镇繁华热烈。

荏弱纤巧的女子真叫人生怜,比拟之下,娘亲就像块糙木头,*的,不懂折腰摆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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