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二爷见卫千总被这丫头把控顿时羞恼,内心算盘珠子一拨,也猜出个四五六。他横眉竖目,大声调拨道:“大哥,你啥时候听这丫头的话了?你瞧瞧,她懂甚么?整天还不是厮混。你可不晓得啊,大哥!唉……”
晨光熹微。在郑府疯玩一夜的卫家两兄弟返来了,声音热烈喧闹,蓦地把卫绛惊醒了。
卫千总一看,心知肚明。即便是他自个儿,一下子也拿不出五千两雪花银。
卫绛靠着舒畅,不知不觉睡着了。墨华忠心保护,一夜未眠。
她偏不要,把他推开。他硬是要,再把她拉回。拉来推去,最后还是他赢了。
墨华从后拢抱着她,广袖如翼,谨慎将她覆裹。他胸膛健壮,暖和如炭火,上面有股香,淡淡的,不张扬。
不痛不痒的一下,墨华受之苦笑,他想卫二郎平时也不知勤练武,手劲似棉花。
“爹,您先喝会儿茶。”卫绛恭敬而道。卫千总点点头,斟上杯乌龙浅品。
杨二爷气急废弛,两三步上前冲到卫千总身边欲讨个说法。终究,卫千总怒拍桌案,把杨二爷震慑,连连后退好几步。
“行。”
说罢,卫千总将手中白瓷盏摔于杨二爷脚下,几十年的兄弟交谊,就这般恩断义绝。
“我就晓得这林常鸿贼心不死。想当年我尽忠于海东王,不肯与这林常鸿同流合污。现在林常鸿成贤王,我等倒成了反贼,孰不知真正反贼正坐在龙椅上呢!!”
卫千总终究晓得这个闺女的好处了,之前他嫌弃她、轻视她,现在是追悔莫及。
卫绛肉痛感喟,在她身后的墨华闻声了。他靠近伸脱手想要抱上,然指尖离她几寸处蓦地愣住。
“没有。”
“大哥,我对卫家忠心耿耿,明天你就这么赶我走,我不平!但是,你是我大哥,你说甚么我都认了。好,听你话,我走!”
卫二郎贱兮兮地笑起来,走上前拍拍尚处苍茫中的墨华,低声问道:“昨晚你如何没来?是不是在这儿偷会才子。”
卫绛双手叠捂胸口,欲盖弥彰。坐不住,想回房,却又想起安然。
“或许这只是苦肉计呢?杨二爷每次打安然只伤皮肉,不伤骨,但他打别的人但是凶悍多了,前次还不是打折小厮一条腿?爹,我晓得你与二爷情同手足,但今时分歧昔日,人会变的。杨二爷好赌,你要不派人去九重山聚宝楼里探听,杨二爷近些年费钱的手脚,再估摸一下。”
“大哥,我与你同事几十载,你竟然赶我走?现在我一大把年纪,浑身是病,我拖家带口能去哪儿?莫非你嫌我老了,不顶用了,连口饭都舍不得给我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