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绛自发病重了,也许是前次还魂草的药力没了,从而重上减轻。不过眼下,她最担忧的不是这个,而是三叔。
卫绛不依,侧首和李氏说:“娘,我想和常爷爷聊几句。你先去睡好不好?”
“常爷爷。”
苦药过喉,夹了几丝清冷。卫绛的嗓子不痒了,呼吸顿时镇静。常师爷渐渐松开手,如释重负。
常师爷是在等鲛人珠。鲛人珠与还魂草一样,可救人道命,也可毁人平生。常师爷从没试过将二者放一块儿,他只模糊记得师父从说过“可用”。
墨华一手拉住粗缆绳,一手抱紧卫绛。落上船面以后,他立马将外袍脱下,谨慎盖在卫绛身上,替她挡风遮雨。
眼看天快亮了,墨华杳无消息。大雨还是滂湃,声嘈嘈,磨民气肠。
墨华见到触目标红,惊惧交叉,他忙拍拍她的腮颊,唤几声:“阿绛。”
常师爷略故意动,他垂下头仿佛踌躇不决。卫绛只得持续逼他。
卫绛没了反应。
“长得就像肉枣,龙眼大小。”
太好了!卫绛展眉,长舒一口气。终究,她尝到重生的好处了!
这药难喝得要命,卫绛直想吐。常师爷拿帕捂上她的嘴硬是不让她张嘴。
卫绛感觉不舒畅,再也睁不开眼,没过一会儿,她开端咳嗽,咳着咳着咳出了血。
“常师爷,我晓得您刚才略有保存。您可与我直说,我不会多嘴。”
“活着,他们都活着。是你救了三叔!”
也许就是这声大哭,把卫绛的魂叫返来了。她抬眸,瞥见墨华,暴雨当中他笑靥仍旧,就像一缕不散的魂,是来索命,是来索债。
卫绛看出他的心机,自嘲似地笑了起来。
卫绛苦苦要求,水汪汪的大眼叫人非常心疼。常师爷不是不肯,而是不敢,怕万一用得不好,卫绛不但病没除,说不定还会一命呜呼。
几声惊雷贯耳,夜深人不静。
千钧一发之际,卫千总顶住了“大梁”,他号令部下把货搬进地库,又分出一批人将本地渔民、船夫分散到别处。
回到卫府,把卫绛送入内室,李氏忙将常师爷拉来了。常师爷手拈髯毛,细心把完卫绛腕脉后,翻起她眼皮看半晌。
常师爷自发漏了嘴,仓猝特长捂开口。未等他反应,墨华旋身跃出回廊。
墨华再次逼问:“真没体例了吗?”
常师爷拍下大腿,忙不迭地劝说:“贤王府保卫森严,你也不晓得鲛人珠摆在哪儿,再说最快也得一天的马程,你打个来回,二妮子说不定已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