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内心一向惦记取这事,原是机会不对就没提起,眼下这天已经变了样,倒是想和姐姐筹议筹议给父亲过继子嗣的事情。”
盛氏不着陈迹的打量着承香殿内的安排,入目之处无一不是精美华丽,豪华非常,比起兴庆宫来却也相差不离。
盛氏微微一笑,这话说的底气实足,却也不是娇纵二字能够申明的,想来在宫里的日子阿秾也未曾受过甚么闲气,想到这,盛氏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。
盛氏原是想敷衍畴昔,不肯给昭华添堵,后一想,她的苦衷也只能和她说道一二,便是苦笑道:“还不是为了三郎的婚事。”
这话已不消说尽,盛氏在明白不过,饶是她夙来慎重也不由面露忧色,再次起家恭敬的伸谢这份恩情。
“这个时节甜瓜但是奇怪物,想必是贤人特地让人从边陲运来的吧!”盛氏尝了尝,确切又甜又多汁:“可不敢拿两个归去,只带了一个让府里的人尝个鲜就是了。”
“是相看了几个,我瞧中吏部侍郎傅家的小女儿,人文静又和婉,想着和徐氏也能相处得来。”盛氏眉头蹙起,眼底带了几分冷意:“婆母倒是相中了颖川侯府的嫡次女,和汪氏正巧是表姐妹。”
齐光不觉发笑,问道:“如何还是朕的错了?”
承香殿自厅堂到阁房都烧着地龙,全部大殿烘的暖暖的,盛氏一进承香殿就脱了身上穿的宝相斑纹的刻丝灰鼠大氅,身边的宫人乖觉的接了过来,都知武安侯府的这位大少夫人是昭阳夫人的胞姐,情分非比平常,千万怠慢不得。
齐光却也不恼,昭华这话耍着小性他习觉得常,且欢乐的很,感觉比起初冷冷酷淡的模样可喜人招人疼,笑眯眯瞧她一眼,刚感觉她身上微凉,可瞧着精力头倒是还好,一张小脸儿粉粉嫩嫩,娇滴滴的倚在榻上,那轻柔的身材说不出的都雅。
昭华笑道:“不耐烦在屋里还要穿的丰富,就让人烧的暖了些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推了小几上的花草纹蓝色琉璃盘畴昔:“姐姐尝尝,刚进贡来的蜜瓜,虽比不恰当季的苦涩,可我吃的倒也不差,一会姐姐带两个归去给圆哥儿尝尝鲜。”
“见过昭阳夫人。”昭华是一品的国夫人,盛氏倒是四品的恭人,随时远亲的姐妹,在这宫里却也不成没了端方。
昭华明白盛氏的意义,徐氏出身不算高,如果弟妹是侯府的令媛,一时半刻倒是无碍,可日子久了,免不得生出一些事端,成了祸家的底子。
叮咛人去传膳,又与盛氏闲谈了一会,等炊事上了桌,随便的吃了几口,昭华才与盛氏提及本日让她进宫的启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