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夫人下嫁劳累,倒是我的不是。夫人放心,为夫晓得错了,今后必不让夫人辛苦半分。夫人是我武府的大仇人,合该好生供奉才是,如此,方才不负萧家对我武家莫大恩德,也省的旁人言道,说我武家忘恩负义。”

然这副倔强抱屈,一脸“你是负心人”的神采,倒是把武侯恶心的够呛,另有,甚么叫“贵妃眷顾恩宠”?这是在说他武家的繁华繁华满是拜贵妃所赐,而他不感激涕零的给萧家清算烂摊子,便是忘恩负义?

武侯已绝望透顶,倒是不肯多做胶葛,并不给萧氏抵赖机遇,带着调侃的声音透出模糊决然的味道:

“是我的不是,原是我想差了,夫君饶我一次吧!”

主子都跪了,屋子里的丫头天然不敢站着,紧跟着萧氏行动,也跪地叩首,口中哀哀戚戚,道:

萧氏浑身颤抖,被夫君如此言说,便是直直指责她不配为武家妇,为□□母,一心向着娘家,便是生了外心,置夫家于不顾,更是德行有亏,此番各种,通盘否定,于任何一个妇人而言,都无异于没顶之灾。

萧氏低头,泪流不止,然夫君却毫无动容,一副冷眼旁观的架式,一点儿不顾及她鄙大家面前脸面,她不由的心生寒意,酸涩难耐,泪水更像断了线的主子,扑簌簌往下掉。娘家不争气,她帮扶着些不是应当,夫君也算萧家半子,却老是对萧家不满,眼内看不到她辛苦劳累,一心只怨怪她不顾武府。

疑问的话语倒是必定的语气,话音刚落,萧氏浑身的力量刹时被抽离,整小我瘫坐在地上,拽着衣衿的手臂也软软的耷拉下来,倒是一点儿力量都没有了。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武侯淡然超出她,径直掀帘出门,身影消逝在视野里。

柔声细语,暖和可亲的面庞,吐出口的话却触目惊心的叫人胆战心惊。萧氏说不出话来,心急的短长,慌乱之下,再顾不得其他,只一把拽上俯身低头的武侯的衣衿,面色恍然,连连点头,表示她不肯这般,她本武家妇,如何能跟武家撕掳开来,倘若如此,她,不就如浮萍般无依无靠么?

“不,不是的,夫君,妾不……”

满屋子呜呜低泣声,武侯倒是没有半分动容,只脸上缓慢闪过一抹讽笑,无人发觉。

“也罢,你心志果断,我也不肯难堪于你,你且做你的萧家孝女慈姐,武家的事便不劳你操心了。呵——”武侯眼中现出一丝暗澹,神情悲惨的摇了点头,自嘲道:“是我想差了,你一心挂念萧家,哪有还能分出心机管我武家如何,倒是我武家没法为萧家鞠躬尽瘁,倒是我的不是,夫人不要记恨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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