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这些多年后,就是本身都将近歇了那心机了,小小年纪的外孙女却能明白她心底的痛苦,解了她一世的难堪。康老太太深感老怀大慰,一时忍俊不住又潸然泪下的。
楚氏略略推让,便让康大奶奶收下了,罢了就让康大奶奶把备好的人参和一些别的调补养身药材献上。
楚氏这才又拾起方才的话,再三谢过康老太太的。
只听到里屋模糊有人说话,“……那些个都不过是身外物,老爷和夫人的苦心只为能让蜜斯平生充足安然,只要蜜斯您一世安好,物非人是的事儿,人间都有,却不见得就不是功德儿的。”
康大奶奶回想了一会子,叹了又叹才道:“提及来,当初我也只听你外祖父说过那么一回。”
常言“一朝天子一朝臣”的。
只当初康老太太的陪房――严大嬷嬷,能明白了。
康老太太笑骂道:“说他是猴儿,就还真要当弼马温了。”
花羡鱼听出来了,是严大嬷嬷正在安慰康老太太。
花羡鱼理了理心境便大步出来,见面就直奔主题道:“外祖母,那些身外物虽好,能悠长的毕竟少,也不铛铛,依我说,还不如修一座衣冠冢。我曾在一书上瞧见过的,即使骸骨不在,只得衣冠,但只要厥先人做以法事,再常以思念之情为托,先灵定能感念发觉,纵在千里以外亦能循迹而来,一家团聚。”
只听康大奶奶说,她外祖家,也就是康老太太的娘家,姓梁,曾是都中书香继世的官宦之家,梁父更曾是朝中大员。
衣冠之冢,可知名无姓,外人不成知,却能让先人安眠有处,不至于不知该魂归那边,浪荡无依;生者亦可寄以哀思,又可四时祭奠,是再完竣不过的事儿了。
康老太太道:“亲家外道了不是,你可别忘了,羡姐儿但是我外孙女,我岂有眼睁睁看着不施援手的事理。只是当日给羡姐儿求的护身符,许了愿,到底不拘是你们家,还是我们家,去还这‘过关愿’才是体例。”
也是黄氏话音刚落的工夫,方才的一堂和乐,顷刻散了。
都觉得康老太太是心疼人参没了,纷繁安慰。
当日,花羡鱼一家就在康家歇下了,花羡鱼借端问起康大奶奶的。
康老太太捧着那些人参,长长叹了一气,不由黯然感慨了起来。
黄氏还不觉本身说错了话,见康母舅连着给她使眼色,还问:“如何了?这问不得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