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到了停灵处,那两个婆子才住嘴退出门外服侍。
唯有刘太夫人出来主持公道了。
刘父在时,还曾任驿传道,一病死在任上的。
韩束和花羡鱼在灵前拈香拜祭,罢,刘平勋和韩芳这才上前领韩束和花羡鱼各自而去稍作安息,等待吉时请灵出殡。
韩芳从一处垂花门入,沿着抄手游廊进入大穿堂,绕过穿堂内的屏风这才见了面阔五间的上房,上房门外站了四个穿得白汪汪的丫头仆妇。
韩芳现下那边听得进劝的,“他不配。”
显而易见的,韩芳同刘家定是生龃龉了,且刘家还是不占理儿的一方,才让韩芳这般气势高涨。
韩束道:“但是姐夫纳妾之事?”说着,韩束还是下顿时了车。
程辂为民气性要强,也最是珍惜名声的,晓得女儿自甘出错,德行废弛,当下便同程落薰断绝父女之情。
归正程家,韩芳是一个都不筹算放过了的。
本来是程落薰身怀有孕了。
厥后程落薰出落得非常好,又因暮年和刘平勋的交谊非常,情窦初开知时便钟情于刘平勋了。
刘家分炊后,刘平勋和韩芳就住在城郊一处韩芳陪嫁来的宅院。
花羡鱼道:“将军府虽显赫,可也干不出那等仗势欺人的事儿,更何况还是好端端地夺人功名。到时老太太和太太们问起原因来,如何说?”
一时这两人就瞒着家中,做下那等逾墙窥隙的丑事来。
韩芳就在这时带着人来骂街,直说程辂枉为读书人,一肚子的男盗女娼,又教出个水性杨花的女儿等不堪入耳的话。
刘夫人走后,韩芳越想越气,当下让人备轿往程家去。
就在韩芳想息事宁人之时,刘夫人找来了。
程落薰也顺势提起名分的事儿,刘平勋那边敢承诺的。
来到韩芳院里的上房,花羡鱼面上半点不露,献茶她就饮,献果她就吃,只说些家常话,旁的半句没有。
又因有刘夫人不做陈迹地从旁煽风燃烧,韩芳积储的火气天然又起了。
韩芳领着花羡鱼一起往内院。
也是亏刘家能娶来贤妻,苦苦支撑,不然这家早就败了。
花羡鱼进到上房,只见里头已来人很多,堂上当中的就是刘太夫人了,下首两列坐的是身着各色丧衣素服的妇人,唯独不见刘夫人。
韩芳也不是个善于哑忍的,没一会子就耐不住了,道:“我有一事儿,原是等回将军府去给老太太和太太们存候时,再回一回,请个示下的,可我也是头会当家,多少事情还没个眉目,且又有孝在身,以是还是请你给老太太和太太们递个话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