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形景,可见刘家的冷落。
这里中元节一过,韩束便被韩太夫性命去送柳夫人。
想及在花羡鱼手里吃过的亏,且都还殷鉴不远,柳依依到底还是不敢粗心的,道:“我方从道心院来,原是去给姑母存候的,没想听闻姑母抱病了。心中焦心,这才不顾时候,来滋扰了二奶奶安息了。”
柳依依依偎在画绢怀中,只觉手脚冰冷,肝肠尽碎,一腔凄恻忧痛无人晓得。
花羡鱼起家去迎,与柳依依相互行过礼。
另有各家不能来的,但却送来了猪羊香烛茶银等礼来了的,花羡鱼又得一一预备赏封等事儿,给韩太夫人和秦夫人过目后,再给这些人家送去。
花羡鱼思忖间,那边韩束非常怠倦道:“自家佛堂尚且如此贫寒,莫说外头了。你细心给二太太办理所需,以备去庵的不时之需。”
韩束晓得柳夫人对柳依依的偏疼,对花羡鱼的诸多不满,因而暗道可贵花羡鱼对柳夫人还这般经心,天然对花羡鱼又添了顾恤。
花羡鱼所想的不过是把柳夫人调离,又不是在外把人逼死去,天然就不鄙吝了。
就见柳依依神情一阵恍忽,脚下也顿时趔趄,若不是一旁画绢及时扶住,她定又昏倒在地了。
柳依依闻言亦是一怔,只见外头的阴暗中,韩束超出前头提灯的两个婆子,大步出去道:“大奶奶,你干的功德儿。”
按五服之礼,韩束和花羡鱼只需在出殡当日去了便可,不必前一日就去伴宿。
花羡鱼那边会不晓得柳依依这是在敲打她从速去侍疾的,不然就是大不孝,以是花羡鱼笑道:“大奶奶公然同二太太姑侄情深,令我实在恋慕。只是大太太至今身上也未能大安,我如何还敢再劳动大奶奶的?”
以是花羡鱼早早便订下一班小戏,供这里族中女眷解闷。
说到此,柳依依顿了顿,又嘲笑道:“我劝二奶奶还是从速畴昔的好,今儿这事儿就是爷去了也少不得要吃挂落了。你若觉得现在二太太被禁足佛堂,柳家又没报酬她出头撑腰,再翻不起大浪来了,你就能骄易刻薄了二太太去的,我劝你还是从速歇这动机的为妙。别忘了,姑母另有我,只要你敢如此对待姑母,我就是拼驰名声不要了,也要和你对簿公堂,为姑母讨来公道。”
说毕,花羡鱼便再无下文了。
柳依依被韩太夫人定为祸首,命她在道心院誊写经籍十卷。
可花羡鱼她却到底听任柳依依了,这里头所藏的私心可见一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