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叶应了一声,出去了。姚玉离谨慎的给弟弟掖好被子,而后坐在床边拍着他哄他睡觉:“秦儿,再含混一会吧,待会起来吃些东西垫肚子。”
姚玉离就瞧见了钱妈妈在东厢外的门廊上坐着,一手将个两岁摆布的男娃娃抱在怀里,另一只手端着个景泰蓝镶金边的精美瓷碗,拿个小银勺子给男娃娃喂东西吃。
侯凤颀瞧着姚玉离小小的背影摸了摸下巴:刚才他躲在门外瞧见她挺机警的啊,把那群姨奶奶婶娘们哄的团团转,没想到在自个家里还要吃个老嬷嬷的气。不过出乎侯凤颀料想的是,这位身份高贵又得宠的大蜜斯,竟然生生将这口气忍了下去,甚么都没多说就急仓促的回屋了。
侯凤颀眨眨眼,道:“不认得。不过我听爹说,我小时候被姚伯伯抱过。”
“你认得我大伯?”姚玉离脚下一个踉跄,神采忽的一变:她此生的大伯,不就是她宿世的丈夫姚锦藤么?姚玉离俄然想起来,侯凤颀的爹安国公侯瑞峰,是她丈夫姚锦藤当年在军中的同袍。
固然是后宅,不过侯凤颀年纪还小,又跟在姚玉离身边,来往的丫环婆子见了,都觉得是大蜜斯带来的人,也无人上来拦他。侯凤颀就这么一起跟着,直到到了姚玉离的院子门口。
姚玉离瞧了一眼那男孩。这男孩她是认得的,客岁本身生辰他随他舅母一道来过。这位是安国公侯瑞峰家的远亲公子、小世子侯凤颀,母亲是兵部尚书的嫡女李氏。李氏本籍在金陵,侯凤颀由亲娘舅带着来金陵小住,这会子是被他舅母带着来赴宴。
“那镯子呢?”
“大蜜斯,那婆子,忒没端方了。”秋叶抱怨道。
侯凤颀与姚玉离对了个正脸,瞧清楚她的模样,被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一眼,感觉面上一红,有些不美意义。
正在这时,躺在床上一向昏睡的姚玉秦嘴里俄然哼哼起来,姚玉离忙畴昔瞧他,见他嘴里呜呜啦啦的说着胡话,秋叶忙绞了冷水帕子给他覆在额头上。
钱妈妈平日里大要上对姚玉离还过得去,态度还算恭敬,不过她晓得姚玉离的出身,并非莫氏亲生,以是打心眼里对她看轻了很多。
钱妈妈竟然明目张胆的拿了姚玉秦的吃食出来喂了本身的亲孙子!这另有没有端方了?
钱妈妈被个奶娃娃经验,心下不欢畅,道:“大蜜斯这话说的,甚么偷不偷的,不过是一碗鸡汤,大蜜斯也太小题大做了吧?就是二夫人在,也不会说舍不得一碗鸡汤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