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往门路中间,雪层被踩得越薄,压得越实,也就越滑。
郭煜有些懵,前两次跟着郭长源来接人的时候,郭回都是站在校门口等着。
地铁进站口的宽檐下,一个小贩推着三轮车缩在一角避雪,车上的地瓜炉盖着盖子,却还是挡不住烤红薯的甜香味儿四散开来。
但是风这么大,就算再大声喊声音也传不了多远吧?
“哥!你如何来了?”
吃罢饭,回到家里以后,郭煜带着郭回泡了脚,兄妹俩洗漱以后就各自回房睡觉了。
郭回赶快戴上手套,拿回剩下大半的烤红薯接着吃。
郭背工好帽子前面的暗扣,道,“哥,我好了,咱走吧!”说着拉住郭煜就走。
“......”我本来就没筹算说他好么,我也不感觉这个需求攻讦啊。
......
这边郭煜挂了爸妈的电话,看看表,9:20了,这个点儿,娇娇睡了吧?要不算了,明天再打吧,归正中午打过电话了。
“这四周有地铁站吗?我如何不晓得?”
“满山的雪!山比咱故乡那边的山低,但是雪一下就特别标致!我姥姥家房顶上造了一件玻璃的透明小屋,下午的时候我们就坐在内里,一边看雪一边烤东西吃,栗子、红薯、腊肠、豆腐卷甚么的,我姥姥很短长,她烤的东西都很好吃。”凌娇娇冲动地在电话里跟他分享幸运,还问,“市里的雪下得大不大?现在是不是也厚厚一层了?”
“不听话啊!这么大的风,这么冷,他冒着雪跑去接回回,俩孩子,如何想如何不平安。”
幸亏接下来的路程兄妹俩都没有再摔交。
凌娇娇明天格外镇静,在电话里各种描述,姥姥家的玻璃露台,姥姥家的炭盆,姥姥家的摇椅,大雪,雪中的山,夜里的风雪声......
“雪大,公交也走不动。”郭煜边走边道,“去地铁站。”
直到他要的西红柿鸡蛋打卤面被伴计端了过来,他才不舍地挂断了这通电话。
他握动手机,踌躇再三,还是拨通了凌娇娇的电话。
“再小点儿。”
在传达室里,郭煜帮着郭回把他带来的大羽绒服裹到身上。
“接返来了?”张悦很想说点甚么,但想想还是没说那么多,只叮嘱道,“那好,吃完早点回家,早点睡,睡之前记得烧点热水泡泡脚。”
两站地铁,很快就到了。
“有,熟的在里头呢,天冷,放外边怕凉了。”小贩忙拿铁钩把盖子翻开,一面翻动着炉子里的红薯,一面道,“两块五一斤,来两块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