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依先生看，我当如何操兵？”曹颙问过心中迷惑。
听儿子回绝，他恼意更胜，等着孙礼道：“混账行子，毛长全了么，就同老子抢女人？甚么吊玩意儿……”
就算受父祖所累，不能攀亲权贵，可在翰林院里找户清朱紫家攀亲，也不是难事……
因他是庶出，与早已出嫁的嫡长姐干系并不靠近。
曹颙边听边点头，非常附和宋厚的话。
孙礼闻言，更加惭愧，勉强笑道：“母亲已经渐好了，是孙儿想着大娘舅出京，过来相送，倒是迟了一步。”
“前日人多，不好相问，传闻你祖父给你议亲，到底要相哪家的女人，但是有准信？”李氏问道。
孙礼仔谛听了，神情恭敬，不似作伪。
孙珏听到动静，转头看到儿子，眼中的难堪一闪而过，剩下的就是被撞破功德的羞恼。
本日见他过来，还当曹颖病重，才引得她担忧。
孙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，掩住心中的讨厌，回道：“怕是不能随父亲情意，文儿……是儿子的房里人……”
孙礼涨红了脸，低声道：“外甥并非不敬长辈。只是惭愧难安，才迟疑不敢……”
马车中，曹颙一点点报告着心中的打算；马车外，雪势渐大……
疏浚北河道，关头要两点。银钱与民役。
曹项看了孙礼一眼，道：“你前日已经随你祖父过来给你大舅践行，本日即便没赶上也没甚么。”
“摊丁入亩”推行下去，民役不会缺，银钱也会有些进账。
现在每日被母亲念叨，他也跟着头痛，开端还诚恳听着，实在受不住就早早躲起来。
若非本身入了翰林，是从四品的官位，外甥还会这般恭敬么？
宋师爷，名厚，字定山，既以招聘出山，见曹颙相询，便不藏私：“天下总督，守牧一方，多有军功。四川总督、陕甘总督，西北边疆，有防为犯之责；湖广总督、云贵总督，则要弹压诸苗、诸彝；闽浙总督、两江总督要安抚抛弃民，制止水匪海盗反叛，皆不缺军功建立。唯有直隶总督，宿卫京畿，以稳为主。”
曹项头一回传闻此事，也跟着皱眉。
直隶总督，说的好听，总督直隶军政，可直隶有八旗兵丁，这些人都是八旗都统治下，轮不到曹颙插手。
可他不能将但愿都放在新政上，以史为鉴，向来新政的推行，都充满停滞，难求朝夕之功。
“看这雪势汹汹，你大娘舅他们路上怕是要担搁。”曹项摸着茶盏，透着玻璃窗，往外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