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是他，连常德寿心中也没底，不明白曹颙如此礼遇的启事。
而后就听不远处有人应对一声。
“刚下去，不要与人等闲撕破脸，免得获咎小人，给你下绊子；等安稳了，就想体例减员，将绿营缺员数节制在一成半下。其他的，临时不动。如果皇上允你上密旨，那你就凡事请旨意而行。”曹颙道。
他才得了旨意，升为江西布政使司布政使，本日过来同曹颙告别，明日就要出发回京陛见。
天佑立时开口，讪讪道：“没想躲开，只是看到二叔，念叨两句……”
曹颙打量他两眼，见他老成很多，欣喜地点点头，道：“既是来了，就在这边住下，等后日散班。再随你叔叔归去。”
并不难猜，新任江宁总兵曹颂的“颂”与面前这位直隶总督的“颙”字都从的是“页”部，想来不是同祖的堂兄弟，也是从堂兄弟。
“尽够使呢，本年庄子里的收成送的早，刚好赶上。大伯娘又当我是孩子，恐怕我到外头被旁人教唆坏了，暗里里给了我三千两银子，说我如勇敢学旁人贪墨，丢了曹家的脸，就不认我这个侄儿！”曹颂笑着说道。
如果其他季候，两天行三百里不算甚么，可现下是寒夏季候，门路上另有积雪。
传闻他交代差事时，给侍卫处与吏部都送了礼金，曹颙道：“便是办理的处所多，你手上的银子还够使不敷使？如果短了银子就说话，我同你嫂子这里还算余裕。”
曹颂闻言，有些游移，哥哥虽是总督。可有公事在，本身也不好就横冲直撞了去。
常德寿只感觉受宠若惊，忙行了卑贱之礼。虽说文武官员不相互统属，可总兵是正二品，布政使只是从二品。
这些话，曹颙早在出京前便同他说过，眼下便不再多说。只从程文绎那边听来的总镇私弊，同曹颂说了几句。
这一番碎碎叨叨，听得曹颂哭笑不得，挥手道：“行了行了，这才几日没见，嘴皮子就这么碎了，爷真是服了你……”
曹颂见他的模样，好笑得不可，道：“总兵府可没有总督府气度，有甚么好悔怨的？”
传闻直隶总镇，八旗兵缺员超越三成，绿营缺员超越两成半，曹颂瞪大眼睛，道：“如何缺这些个？早传闻‘文官吃火耗、武官喝兵血’，也没想到会严峻到这个处所？”
曹颂听了，迷惑道：“朝廷每年大把的银子撒出去，是养兵的，还是养赃官与兵痞的？绿营既疲弱成如许，如何朝廷还没有半点反应？”随即他想到哥哥的差事，道：“对了，大哥的差事……练兵……是不是处所绿营要大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