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颙心中,悄悄地松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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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米、番薯虽不为富人熟知,但是京郊农户也偶有莳植。特别以昌平曹家庄四周莳植的较为集合,天然因为曹颙的影响。
晓得孙文成这些日子,没有走亲探友,只是闭门不出,曹颙非常叹服。
安氏则是提心吊胆,为家中生存愁苦。
“传闻你前些日子为李孙两家驰驱受累,辛苦你了。”孙文成叹了口气,道。
固然如此,孙宅这边一大师子,住着个三进宅子也不宽广,除了孙珏这一房,另有孙文成已结婚的次子孙瑾一家、没结婚的三子一女。
“畴昔的事情,还提来做甚?你若抱怨。就找孙珏算账去?若不是他花光媳妇的嫁奁,也不消拿宅子补上;庄子那边,归在孙礼名下又如何?媳妇已经将客岁的出息交到你手中,你就安份些吧!”孙文成皱眉道。
剩下的玉米与土豆,则直接入了内库。
是以,不到十来天的工夫,都城这边的玉米就筹集了七万多斤,番薯三万六千斤。
他还算荣幸,只是顶着个“办差不谨”罢官,织造衙门中查出来的亏空也不过是八千多两。在他从杭州北上时,就已经弥补上亏空。
都城郊区的二十顷小庄,早在康熙五十八年,孙珏与曹颖析产别居时,就归在孙家长孙孙礼名下;这宅子,也因孙珏变卖了老婆嫁奁,归在曹颖名下。
孙家能从杭州织造任上满身而退,不无事理。
庄子里的农户见了,便也连续换了玉米、番薯这些作物。即便是年初不好,也不会再跟店主赊米度灾荒。
孙文成虽在杭州织造任大将近二十年,但是因行事谨慎,手中并没有多少积储。兄弟宗亲,投奔到他处的又多,破钞嚼用甚大。
安氏被吼的委曲,却也不敢多说,只在心中腹诽不已。
补上织造府数年前的亏空,孙家几十口人,就只剩下这几千两银子傍身。
“都是侄儿当作的。”曹颙面上谦逊道。
没想到,现在变卖了杭州财产,添到衙门亏空中,孙家在都城,独一的出息,就是那处二十顷地的小庄。
雍正以追缴亏空为由。夺职抄家了一多量官员。到了此时,同那些封疆大吏,显赫一时的人家比拟,姑苏李家反而不显得惹眼。
虽说曹颖还是尽子妇礼,对待的公婆一如既往的恭敬,但是安氏倒是浑然不安闲。
这新作物的推行。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儿。另有有国度机器在,倒是轮不到曹颙事必躬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