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城,皇宫,养心殿。
段知州能熟谙民生,还能正视水利,有如许的处所官真是百姓的福分。
虽说曹颙品级高,可因为太年青,以是段知州内心原也不平气。
腊月初三,衙门前的石壁上,就贴出了盖着知州大印的募工布告。
他只是看着一望无边的田野,想着能开荒多少亩地盘,安设多少流民。
这个段知州,从七品知县到从五品知州,算是幸进。但是打上“年选”标签,如果没有不测,宦途也就止步于此。
新城虽修建好了,可这移民多是要安设在城外。
有曹颙这个户部堂官支撑,段知州那里还不敢干。
辖下设新县,增加人丁,如果本地,是功德。可在西北边疆,移来的又是流民,凡是有个不好,他脑袋上的顶戴就要保不住。
只因为此次募工,是“按件”计薪,以是大师都卯足了劲干,恐怕本身干得慢了,少挖几个地窝子。
曹家的年货也购置得差未几,各处庄头管事也送来土产钱米。
曹颙看过这个段知州的经历,康熙四十八年的进士,初授知县,没等到差丁忧。康熙五十二年复出,补了四川新津县知县,而后蝉联三任。
曹颙心中,不由生起爱才之心,看了他一眼,道:“既是如此,你就写个条陈出来。”
“既是千里迢迢地迁了百姓过来,总不能让他们守着一大片地,却吃不上饭。从河南运来的苞谷与地瓜种子,都是耐旱之物。可为了稳妥,每村还是多打两眼水井得好。”曹颙道。
段知州明显没想到曹颙会问这个,怔了怔,随即低头想了想,道:“西北不产稻谷。白米贵,上米要一两二钱银子,次米也要一两五分。麦子高粱便宜些,麦子八钱,高粱五钱。佣工这块,则是按照各行行情分歧,或多或少,每月五钱到几两银子不等。
听了这一席话,曹颙对这段知州不由侧目。
多少人家预备结婚,不说旁的,就是稻香村里的饽饽席,也比每年要多发卖三成。
前者费事些,后者要费事很多。
没想到,他倒是个结壮的好官。
曹颙望向段知州,段知州不由变了神采,苦着脸道:“曹大人,本年的徭役已经用完了,这眼看就要过年,老百姓也要歇歇啊。”
甘州知州姓段,科班出身,四十来岁,原在四川仕进,上月才调到甘州。原还觉得是个轻省衙门,本身不过做个安排,没想到赶上移民开荒之事。
前者一个时候,水面只要点冰碴;后者不过一个时候,就冻成了实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