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子空出四个二等丫环的位置，满屋子的小丫环都伸长了脖子，等着老太君挑人。老太君只指了第三排一个瓜子脸的，其他都不对劲，叮咛了管家，明日再挑些好的选，然后就挥手打发大师出去，房里只留了玳瑁与茶晶服侍。
李氏等曹寅返来，妾室服侍着，伉俪两个用了晚餐。
曹顒摇了点头：“不勉强，孙儿想去读书！”
曹寅见了曹顒神采，只当他是对劲，冷哼一声：“不过一知半解！”
曹寅见儿子拿着本《论语》站着，心中虽欢畅，却还是板着脸，问道：“读到哪篇了？”
玳瑁听曹顒躺得不平稳，轻声问：“大爷但是热了？”
老太君并不胡涂，当然晓得只要读书才是正路，只因偏疼孙子，格外宠溺了些，现在见他本身情愿去，当然没有不依的。当即，又细细地交代了曹寅佳耦，甚么明儿送曹顒上学用甚么马车，派甚么人跟着，诸如此类。
这时，讲究“晨昏定省”，意义是早晨奉侍寝息，早间省视问安，这才是奉养父母的平常礼节。
话未几，倒是知心，李氏眼圈一红，几乎掉下泪来，强忍了，笑道：“老太太调教出来的，丰度都是上乘，琉璃，我看她还好！”
“是这个事理，不过眼下不可，等过了这几日热天再说！”老太君不动如山，看来是盘算主张不让孙子出府。
这是李氏与曹寅佳耦的住处，前面是二门，二门外是两处空院子，是给府里成年男丁住的，因曹顒还小，那边一向空着。前面几个小院子住的是曹寅的两房侍妾。
曹顒胡思乱想着，老太君已经展开眼，叫人将当值不当值的丫环都叫了过来，四个一等丫环站在第一排，除了珍珠与珊瑚，方才提到的翡翠与琉璃也在此中。
现在，曹顒固然影象尚在，但读起《论语》还是吃力，不风俗竖着看、不风俗繁体字、不风俗没有标点。即便如此，又能如何，莫非还能做文盲不成？就当重新入了一年级，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，半蒙半猜的，渐渐来，总有认全的时候。
曹顒见了，不知为何忍不住，开口说：“‘子贡问君子，子曰：先行其言，而后从之。’，意义是子贡问何为君子，孔子答复，真正的君子先做事，而不是夸夸其谈，而后别人自会跟班你。”
老太君与李氏听曹寅问曹顒功课，都止了声，望着这爷俩。老太君见曹顒低头不语，怕贰内心不痛快，冲着曹寅责怪道：“他年事这般小，那里晓得这些个。现在《三字经》、《百家姓》、《千字文》都熟了，比同龄的孩子已经强过太多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