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富察家的下定日子是明日,往侍郎府下定地日子是本月二十四。各色聘礼,都是一式双份,倒是也费心。
权贵之家,多用全玉的快意;次等地,用三镶点翠或玛瑙、珊瑚镶嵌的快意。
看来,就算是心中不喜,也晓得给长媳留些脸面。
都城。曹家东府,内院正房。
曹寅亦收敛了笑意,伸腿下地,双手合十道:“谢过大和尚吉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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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佑说了,要见爹娘了,叔叔阿姨、哥哥姐姐们,给点月票、保举票吧,要不恶九都不给台词。。
忙了一天,兆佳氏也有些乏了,想要早点歇着。她伸脱手去,摸了摸炕头,倒是有些发烫,便对紫兰和绿菊道:“被窝铺炕梢,前面烙得慌。”
初瑜内心不由暗叹,曹颂这场折腾也不晓得是好是歹。
旗人下大定,最正视的就是这“快意匣”了。快意意味着吉利快意,所以是聘礼上必不成缺地。
柳衡自请守墓,实也是无法下策。
天气已晚,曹寅同他说了两句,便回开阳院去了。
曹寅已经弯下腰,将天佑抱在怀里,一边捏了捏他的小脸儿,一边回道:“返来一会儿了,在园子里漫步漫步。住了二十多年了,这想着要搬场,内心也有些不对味儿。”
现在,兆佳氏面前,就摆放着两柄快意。虽说都是全玉的,但是一个是白玉快意,一个倒是青玉快意。
一个宝贵,一个通透,看着都不错,但是身价却相差了数倍。
走到庙门,曹寅转过身来。望了望远处的卷烟了了,冲慧空摆了摆手。
“是,小的记下了!”柳衡恭声应了。
他并不是只看出身的陈腐之人,对于伶人也不会心存鄙薄之意。两人相处两年,清算了很多曲子,算是半个忘年之交。
早在曹颂十来岁时,她跟曹荃两个便念叨着甚么时候能娶媳妇。等到家里有甚么好的绸缎料子。都特地留着,深思给儿子下聘请。
曹寅已经写信给儿子了,现在总算是要团聚。
终究要回京了。
曹寅把天佑放下,接过毛巾,擦了脸,道:“树挪死,人挪活,早些年颙儿便劝了我多遭。起先还没放在心上。现在不舍归不舍,内心倒是松快多了。今后啊。到了都城,我带你出去转转。你自幼在南边,每次进京也是仓促忙忙。说句实在话,除了夏季气候冷些,春季风大些,北边地日子过起来,也有几分意义。甚么庙会、香会。都是江宁没有的。到时让媳妇陪着你,去凑凑热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