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颙换衣结束,听初瑜提及快意之事,长叹了口气,道:“幸亏你拦住,太太如何生出这个要不得的心机。那快意做安排,是无上面子;如果然拿出来用,就是双刃剑,埋祸的底子……”
康熙扫了十六阿哥,脸上已经添了寒意,冷声道:“小十六这是惦记六部的差事了?要不然朕就派你去户部?”
七娘唬了一跳,忙起家畴昔,扶助王莺道:“小莺姐姐,小莺姐姐,这又是梦魇了?”
李氏还在利诱,就见曹寅挑了帘子出去,看了一眼李氏手中的快意,道:“媳妇说得在理,夫人还是将快意收起来,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“老爷内心装着朝廷,装着皇上呢。”李氏叹了口气,道:“连着几晚,老爷都睡不平稳。为皇上尽忠了一辈子,现在这般,老爷内心岂能好受?”
李氏在汤泉没有住在腊八,得了丈夫去官的动静,她就有些坐不住。有些话,想问丈夫,又怕丈夫有甚么难处,抹了丈夫的脸面;不问的话,内心又放不开。
一来二去的,康熙见了这两个.儿子,也都是皱眉不语,氛围甚是愁闷。
还是魏珠机警,瞧着十六阿哥的忐忑,笑着说道:“皇上待十六爷,真是没话说,哪位皇子爷有这般脸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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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没等十六阿哥开口,就听得十阿哥道:“有肉无酒,.真是绝望!”
太后白叟家不是说要替她做主么?现在天子受了蒙蔽,委曲了她的丈夫,她能不能用这快意,换个公道?
王莺抱着七娘,倒是哭声更加凄厉,眼泪蹭了七娘一身。
他倒是不敢托大,连道“不敢”、“不敢”。
现下去户部,跟到富宁安帐前当差没太大辨别,都是要愁兵饷赋税之事。
“在这世上,活着比死艰巨。”曹颙如有所思地回道:“不是怕死,不是想着轻易偷生,而是有所牵挂,有要承担的任务,不得不活。”
前几日康熙允了曹寅的请辞后,礼部右侍郎萨哈布转为礼部左侍郎,翰林院侍讲学士张廷玉升内阁学士,兼任礼部右侍郎。
外头虽是北风吼怒,行帐里却摆了好几个炭盆,和缓得紧。十阿哥举着筷子,在火锅里夹了块飞龙肉,送到嘴里。
笑着说道:“要不然,为夫就卖把子力量,同娘子一同研讨研讨欲仙欲死这话何解……”
虽说通缉榜单上,刑部通缉的贼首是“韩七”,海捕画像上所画的,同方种公也相差甚远。但是当日在昌平沙河镇,方种公同官兵捕快是打了罩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