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行人渐稀，曹颙骑在顿时，只感觉从骨子里往外冒寒意。
“父亲还不到六十……”曹颙手中拿着辞呈，只感觉有内心沉甸甸的。
这世上无聊之人最多，凡事沾了“女子”，则更轻易惹人说嘴。暗里里，说甚么都有。多是说曹家父子待下广泛如此的。
十六阿哥面色有些深沉，点了点头，道：“这是我出去漫步，偶然中发明的。平常烟叶，上等烟丝一斤也不过一两银子，差一些的，几十文也有。这个用鸦片水泡过再晒干的烟叶，一两就要五钱银子。饶是代价不菲，买的人还是络绎不断。”
曹颙原觉得父亲不在乎，现下看来，底子不是那回事。对天子尽忠了一辈子，父亲内心也怀驰名臣之梦，却好因出身包衣，做了一辈子天子家奴。
还是怀惊骇之心，将性命当回事过日子。要不然的话，他活着跟行尸走肉有甚么辨别？
伊都立摇了点头，道：“不是这个，是深思大人是不是走了背字，要不要寻个庙好好拜拜！这一年到头，可贵休了几日假，又碰到刁奴行凶。”
曹颙见了，不由惊诧：“父亲这是何意？”
说是烟叶，又同平常烟叶分歧，色彩发红发黑，不似其他烟叶那样发黄。
曹寅摆摆手，道：“课业要紧，来岁就是乡试之年。再说下个月你就要娶媳妇，要忙的事情还多，那里得空？”
曹寅微微一笑，看不出有甚么着恼来。他从炕上起家，走到书案后，从案头一本书下拿出一封信，递到曹颙面前，
因曹寅过两日，还要回温泉庄子小住，以是李氏没有跟着回府，只要初瑜带着天慧返来。
少一时，到了家门口，曹颙翻身上马，转头叮咛小满道：“到东府问问，二爷在不在？如果在家，唤他过来见我。”
本年大旱少雨，朝阳地更是要了命，二十亩瓜地绝收。只在六月里种了些明白菜，算是一年熬下点收成。
明日是阿灵阿的“首七”，曹寅、曹颙都得上门吊丧。
“父亲……”心中有悔意的，岂止曹寅一人，曹颙内心也不但滋味：“若不是因体恤儿子的原因，父亲不会承诺分炊。都是儿子眼界短，原觉得眼不见、心为净能减些是非口舌，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。”
“京畿大旱，这没银钱交租子的，不是一户两户。狗急了还跳墙，何况人？”曹颙嘴里说着，内心感慨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