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试要天子主持，待名列进士，就是天子弟子……
曹项手心都是汗，稳了稳心神，不去看前面的帝王，也不看四周的兵丁。
张廷玉早就看到弟弟的位置，听到康熙相问，怔了怔，望场中张望了一会儿，指了指西南角的一个士子，道：“回皇上的话，仿佛在那边。”
到底是远亲的女儿，又是长女，舒舒觉罗氏内心有些舍不得，道：“爷，大妞才十四，要不再留一年？”
康熙望去，只能看到一个贡生低头挥毫，看不逼真。他转过甚来，道：“传闻你弟弟也是这一科，是哪个？”
曹项还是初度进宫，也是初度得见天颜。圣驾暮年南巡，驻扎曹家，也召见过曹家子孙。不过，有殊荣陛见的，只要曹颙与曹颂兄弟两个。
不过，贰内心更佩服父亲。到底是退隐多年，对于帝王与朝臣的心机，都能心中稀有，由此推断出科举后续。
有点费事，但是曹颙还是点了点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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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，孩子更金贵，再华侈也使得。
虚岁算的话，天慧已经四岁。五岁，七岁，都是发蒙的年纪。
喜彩奉上参汤，初瑜亲手捧了，送到曹颙面前，道：“站了半晌，怪乏的，额驸用碗参汤再歇着。”
初瑜的意义，是要搁在书籍上的，免得女儿手里举着眼镜儿。曹颙这边，倒是想着双腿眼镜儿。
曹颙撂下镜子，坐在炕边，眯着眼睛，不想说话。
舒舒觉罗氏身份所限，见过平郡王福晋，也是远远地行个礼；与曹颐那边，倒是来往过两遭的。
中间侍立的，恰是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张廷玉。
永全横了她一眼，道：“不过是问个口风，太后二十三出殡，就要除孝，四月里筹办婚事又没甚么忌讳。”
曹项因弟弟落第的原因，就算心中欢乐也是极力禁止。曹頫这边，反而看得开，笑着曹寅说道：“大伯所说科举宦途，半数人力，半数天定，公然如此。今科会元杨尔德是甲午顺天举人，三年前名落孙山，本年才一鸣惊人。在测验前，那几位济济驰名的大才子，倒是如愿者少。别的还好说，只是钱先生，有些令人叹惋。原还不晓得，他在江南早有才名。”
“家里有没有玳瑁？”曹颙问道：“不要金饰，要粗料。”
钱陈群除了学问踏实，本身还是个大孝子，德行俱佳，当得起“仁人君子”四字。如果请他再教诲天佑他们几个三年，对孩子们来讲是万幸。
永全不觉得意，摆摆手，道：“婚姻大事，是结两姓之好。我们闺女是宗室格格，嫡妻，跟个姨娘计算甚么？等闺女嫁畴昔，除了曹家，与平郡王府、国公府那边，就是姻亲了。就是平郡王福晋见了你，也要叫声‘亲家太太’，岂不面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