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过甥给大伯写信问问,大伯那边晓得。许是能帮一把……”曹颂游移了一下,说道。
康熙点了点头,道:“平身。”
已经是金乌西沉,彩霞漫天。行人渐稀。
侍郎府后门,停了一顶花轿,孤零零的,没有迎亲的锣鼓与喧哗。
穆尔泰点点头,看着曹颂道:“到底是大了,慎重多了。”
退隐两年,曹颂也懂事很多,不是甚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。
三阿哥此来,是为了恭请康熙巡幸王园之事。康熙表情恰好,也情愿同儿孙团聚,便应了明日畴昔。
十六阿哥看着三阿哥的背影,面上暴露几分不屑,转头对曹颙低声道:“莫非他没有眼睛,没有耳朵,不晓得现在朝廷艰巨,真觉得像他那般造作,附庸风雅,就能介入储位?”
初瑜奉侍着曹颙换衣梳洗后,饭菜已经摆放。
就见魏珠出去禀奏:“皇上,三阿哥递牌子请见。”
曹颙则是凌晨就起了,从行宫到王园这一起,已经设了路幛,都是用黄绫围了。
“宣。”康熙撂下折子,扬声说道。
“我也有日子没见阿玛了,不晓得原因。听弘倬前次来讲,三伯家的园子又气度又高雅,比阿玛那边宽广多了。不晓得是不是这个原因,阿玛没有请旨。”初瑜回道。
京中风俗,孀妇再醮,只能在在太阳未出来前,或者太阳下山后,从后门悄悄抬出。
甥舅两个说着话,就有小厮来传话。道是时候差未几,太太请老爷进内宅。
到父母处问过安,同儿子们说过几句话后,曹颙就回东院这边。
“娘舅,不管如何说,如慧都是外甥表妹,血脉嫡亲。就是母亲那边,只是一时转不过来味罢了,内心也是疼表妹的。”曹颂说道。
瞅着穆尔泰添了老态,头发也斑白很多,曹颂不由有些担忧,道:“传闻赫尚书被撤职,另有风声说,工部这几年的账目不对,娘舅这边没事吧?”
穆尔泰犹疑了一下,道:“你表妹夫要外放,回门后就出发。后天你表妹回门,你如果得空,过来吃认亲酒吧。”
“回皇上的话,微臣附议十六阿哥。外务府所辖皇庄、山林、池沼。有很多出息,如果能开源节流、物尽其用,也能丰盈内库。”曹颙考虑了一下,躬身回道。
黄土铺地,净水洒街,外务府衙门这边,从半夜开端忙到天亮,才算是清算安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