制好后，用巴掌大的玉匣盛了，也不过得了四匣。
初瑜没想到婆婆这般体贴，屈膝接过，带着几分感激。
十六阿哥神采青白，满眼血丝，下巴上都是胡茬，双眼已经佝偻下去，眼下一片乌黑。
初瑜已经晓得十三阿哥封亲王，受命成为总理事件大臣之一，听了丈夫的话，想到此中关头，便没有多问。
十六阿哥长叹了口气，道：“额娘的意义，与孚若一样，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，让我等等看……且不说骨肉嫡亲，我没有旁观的事理……就是在旁人眼中，我与他同胞手足，亦是一荣俱荣、一损俱损……”
屋子里只剩下曹颙与十六阿哥两人，十六阿哥起家，两步走到曹颙跟前，顾不得上首下首，坐了。
魏珠爱财，赵丰倒是个吃货。如果得了恩情出宫，他就穿了常服，混迹于四九城的饭庄子。
十六阿哥不是痴顽之人，曹颙能想到的，他也当能想到，以是才这般焦炙。
初瑜听了，有些不测：“额驸不是感觉用的好吗？我们不留一匣？”
“我等得，十五嫂等不得，她已经哭到额娘跟前。若不是永和宫保卫森严，她都要去求太后了。”十六阿哥皱眉道：“现在太后与四哥正僵着，晓得了十五哥的事儿，怕是又要借机发作，到时候不利的还是十五哥。”
说到这里，他脸上暴露黯然之色，道：“我是个男人，倒是不怕甚么。只是额娘与福晋他们，今后怕是要是以刻苦了……如果暮年封了爵还好，有份财产守着，有个处所猫着，新皇不待见，阔别朝廷就是……我同十五哥连爵位都没有，又到了该开府的时候……”
提及虎骨膏，并不算奇怪之物，算是常见膏药，都城稍大的药房，出来都能卖到。但是这虎骨难寻，市道上多是鱼目混珠，用豹骨、黄獍骨，乃至牛腿骨冒充的。
曹颙皱眉，深思半晌，道：“许是十六爷想左了。若说获咎四爷，三爷、九爷、十四爷，个顶个都称得上四爷的死敌。即便四爷要发作，也不会拿十五爷做筏子。即便十五爷现下在四爷手中，也申明不了甚么……如果他至心狠，不顾念名声，那就不会安排十五阿哥称病……现下既还让十五阿哥活着，那就不是甚么天大的罪恶……嫔娘娘说的对，十六爷还是静观其变的好。即便四爷想要宣泄宣泄暮年的怨气，另有大个的在前头排着，轮不到十五爷身上……”
前几日才送来，曹颙原筹算令人给十三阿哥送两匣去，又赶上去通州查官仓，而后去南苑，这一起忙下来，竟忘了这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