厥后，同府中几位活着的旧仆问起此事，才影影绰绰晓得个大抵。
目睹饭菜都凉了，程子鹤没体例。只好叫人撤了桌子，又怕程氏饿坏了身子，叮咛人预备燕窝盅候着。
门外，曹颙站在程梦星身边，看着屋子外挂的匾额。
直到听智然来信，踪迹可循，她才抚着胸口，深深地吸了两口气，望向曹颙，轻声道：“牡丹坊主？邱姨娘？两个都不算对，论起来，你当称我一声表姐……或是义姐……”
程梦星道：“是啊，我起初也不晓得。此次丁忧回籍守制。才偶尔听闻。”
程子鹤忙上前扶住，程氏用力咽了口吐沫，推开程子鹤的胳膊，快步迎了出去。
这时，就听程氏缓缓说道：“我确姓程，邱是我母亲姓氏，我母切出身前朝官宦之家，后被家属所累，罚没为乐籍。我父偶遇我母亲，有了我，却碍于母切身份，没法纳她过程家，不得已养在外室。厥后母亲病故，祖母令人接我，并没有带我回程家，而是送到江宁表姑处。”
王鲁生倒是吃惯了鲁菜，口味侧重，对淮扬菜不如曹颙那般爱好。端着酒盅，同程梦昆两个推杯换盏。
再望向程氏的时候，曹颙就带了几分笃定。
程梦星最是雅人，听着他们刮噪，就有些耐不住，见曹颙用的差未几，就道：“孚若，他们喝他们的，如果孚若用好了，我们出去逛逛园子可好？”
程梦星晓得姑母是要伶仃同曹颙说话，心中虽百转千回，还是起家同曹颙告了声罪，出去取香去了。
这会出去，不铛铛；不出去，在里屋，还是不铛铛，该如何是好？
小女人正焦急，就听到程氏开口问道：“传闻曹老爷前年病故，你丁忧之身南下，但是碰到甚么要紧事儿？”
都是百年世家的家主，是真醉，还是假醉，只要他们本身个儿心知肚明，归正酒桌上喝得热乎。不晓得的人见了，还觉得是换帖的拜把子兄弟。
“两家另有这般渊源，真是想不到……”曹颙叹了口气，带着几分感慨说道。
现在，他还是有一遭传闻。
程梦星刚要点头，想起女儿方才过来所说的，踌躇了一下，道：“孚若，方才开席前，小女过来寻我，说是姑母想见孚若。还说不消我们畴昔，她要过来相见。你看，这……当如何安排……”
只是不知后代程家有甚么变故，这破钞程梦星心血的策园仿佛没有传播下去，委实叫人叹惋。要不然的话，也当晋身江南名园之列。
小女人见姑祖母脸上暴露哀色，心中不忍，挤出几分笑模样，道：“既要见客，孙女就帮姑太太打扮一下可好？姑太太穿戴这般素净，见外客也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