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梦星见状，不由点头，对曹颙道：“都说税衙官如虎、役如狼。看着这架式，还真有几分阿谁意义。”
范家那船离这边不远，看着不如王家雇用的货船吃水深。
王鲁生闻言皱眉，程梦星见了，笑着说道：“如果王爷委实不放心，就请范家少爷来我们这艘船。我们这船舒坦，有好厨子，另有两个好大夫跟着。就算晕船，好好调度，也当不碍的……”
传闻噶礼案毕，李煦还上过折子，主动要求重兼此职，为天子主子分忧，最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。
程梦星笑着说道：“还能是哪家？这边海关从康熙四十七年后，就是八阿哥、九阿哥门人的缺。”说到这里，他抬高了音量。道：“八阿哥生前的好名声，十四阿哥现在在西北扬眉，全赖江南供应。这长江海关，积年的出息，就算不能占半数，少说也占了此中三成。”
曹颙闻言，只感觉内心沉甸甸的，看着程梦星道：“把持二十三年，就没有旁人分一勺羹？”
这两人，一个大师出身、退隐多年，一个名誉江南、官入翰林，都带着几分繁华之气。范世慎见了，总感觉有几分奇特。这两人看着并不像商贾，不知为安在王家船上。
范世慎听了，红了脸道：“七叔，侄儿是从陆路到江宁，而后同自家船队汇合的，没想到倒是晕船。熬了几日，就成了如许。不碍的，已经比前几日好些了。”
曹颙天然无话，看着王鲁生带人下了船。
王鲁生嘴里说着“老友”，言语中却多有恭敬。加上先先容年青的曹颙，而后才是程梦星，范世慎也看出了，这两人都是有身份的，并且以曹颙为尊。
王鲁生原在船侧，听几个管事回话的，也听到动静，望了一会儿，倒是不由皱眉。
王鲁生见状，皱眉道：“世慎贤侄既是身子不舒坦，就当好生将养，如何还折腾过来？”
他走到船头，道：“曹爷，程爷，看来俺得下船走一遭，那船是广州范家的船。他家在广州有商行，这几年同王家也有来往。虽不晓得是啥事，但俺既赶上了，总不好袖手旁观。”
王鲁生的神采，却欠都雅，回到船上，带着几分抱怨，道：“这哪儿是官？跟匪贼一样。说是西北用兵的原因，朝廷加税，六千两的税银，生生加到一万六千两！范家船上没那么多银子，他们就借口‘抗税’。要扣船。这是他们惯用的把戏，如果然扣了船，卸了货，想要再讨要返来，就是难上加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