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阿哥听了，不由惊诧。
幸亏在这康熙朝，沙尘暴是异相，百年不遇。要不然，跟后代似的，全部春季没事就来一场沙子，也真让人受不了。
曹颙听了，看了看地上的座钟，道：“不早了，我们畴昔。”
说话间，就听有丫环道：“大老爷、大太太！”
七阿哥苦笑道：“会试是礼部主持，现在闹了这一出，弟弟也担着干系。皇阿玛现下没问罪已经是网开一面，如何还会允我插手此事？不但是我，此次磨勘会试原卷的人手，礼部一个没点。”
七阿哥跑了一下午，灰头土脸不说，也是半日水米未进，传完旨意后，肚子里已经“咕咕”直叫。
李绂听了，沉默半晌，摇了点头，沉声道：“我不走，我无愧……”
曹颙摆摆手，叫那婆子起了，伉俪二人往兆佳氏的院子去。
所谓磨堪原卷，就是将今科榜上的士子一个一个的查。
这个说：“先生在城外住呢，可远了，寄父不会答应我们去的。”
四阿哥正昂首看曹颙，刚好见到佝偻着身子站着打晃的张伯行，皱眉叮咛道：“给张大人看座！”
他的预感没错，三月初十，礼部放榜第七日，群情激奋的举子终究按捺不住，堆积起五十余人，堵在会试副主考礼部侍郎兼左副都御史李绂门前。
直到回到府，沐浴换衣，曹颙才算安闲些。
曹颙面上带着笑，心中却还是有隐忧。
除了叔叔榜上驰名，蒙师钱陈群也榜上驰名。天佑就道：“五叔，先生也考中了，是不是就跟四叔似的，要去外埠仕进，今后也不回咱家？”
今科会试，还要严查，好安天下举子的心。
不说旁人，就是那些御史言官，因这场黄沙的原因。少不得捕风捉影，开端寻觅“罪人”了。
看着大门被拍得“咯吱”直响，管家终是忍不住，到李绂面前，低声道：“老爷，这大门不健壮，外头的人越来越多……老爷还是从后院避一避吧……”
中试的举子先不说，落第的举人怕是见了朝廷这般安排，更加地认定有“舞弊”事端，要闹了。
若说都城是水潭，龙盘虎踞，深不见底；那江南宦海就是油锅，烈火油烹，贪不得清不得，标准甚难掌控。
曹颙同初瑜到角门时，已经有兆佳氏屋子里的婆子在这边候着。
四阿哥交代完户部的差事，次日连同三阿哥、另有其他几位圣旨钦点的官员，统共八人，去礼部阅卷。
这柿子挑软的捏，李绂与那三位比拟，年纪轻、资格浅，加上他暮年做江南乡试正考官时，也有“考场舞弊”的传言出来，以是落第举子的无边肝火，就烧到他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