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老爷子和周氏坐在炕上,连蔓儿她们谁都没上炕,都寻了椅子坐了。
“老四,我们落了难。老四啊,我们一家子的骨肉,你就忍心!……你今儿个不让我们到牌坊前磕个头,你让我们咋在这村里安身存身啊。……这皇恩浩大,一家子亲骨肉不求别的,就沾一沾,就不可了?别人到这,老四,你都不能拦着啊。”连老爷子弯下腰,扶了连取信起来,颤抖着声音道。
不但连守仁、连守义等一世人,就是连老爷子也低下了头。
连老爷子也落了泪。
“不消,不消,我没事了。不消这么大惊小怪的。”连老爷子就忙道,那咳嗽也渐渐地好了。
“韩忠,送客。”五郎冲着韩忠挥了挥手,叮咛道。
连老爷子非要将连守仁、连守义和他捆绑在一起。以此来逼连取信就范,那连蔓儿干脆就将话挑了然。
“爷,你看看我爹现在如许,你咋还能狠下心来逼他。你看他这一嘴的泡。好了旧的就长信的,你看他那眼睛,都抠下去了。我爹这是因为啥,自探传闻那边的事。我爹这一每天的过的是啥日子,半条命差点没赔出来,这还不敷吗?非得让我爹陪了命,我们都陪了命,你、你们大师伙才甘心是不是?”
“我这一辈子清明净白做人,临老临老,也跟着下了一回大狱……”连老爷子说了这一句,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。
与之比拟,要承担起那一大师子十几口人糊口反而是微不敷道的小事了。
“老四,我们是一家子亲骨肉,这危难的时候,才见民气啊……”连老爷子又拍着连取信的肩膀,语重心长隧道。
“秀儿啊,我不幸的秀儿啊。”还没等连老爷子说话,周氏就俄然发作似地嚎了起来。
五郎的背影现在在连蔓儿眼中非常高大起来。别看年纪尚小,五郎已经是个相称可靠的男人汉了。
“爷,你这是一起上累了吧,没听明白我们的意义。你和我奶,啥时候想拜牌坊都行。”连蔓儿发过火以后,又将语气略和缓了一些,清楚地说道,“至于我大伯他们,我们不敢让他们拜。”
连老爷子本来就不胖,现在更瘦的几近皮包骨,将身上那身旧衣裳显得有些广大,而脸上更是爬满了皱纹。
看来连老爷子此次受的打击相称的大,如果放在畴昔,连老爷子绝对是男人有泪不轻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