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宝就跟在老金跟前。
“……为了救我爹和我三伯,请大师帮把手。”连蔓儿就大声道“十八亩地,种三年,这屋子前面的园子种三年。鸡圈里的鸡,猪圈里的猪,大师谁肯买,给个公道的代价。我家分炊得的六亩地,两间屋子,我右手的菜园子,这个也卖,另有我三伯家刚分的屋子、地和菜园,这个也卖,大师给个公道的代价吧。”
连叶儿说的话,仿佛有些水分。比如说分炊是他们三口人叩首求来的,比如说,开口朝他们要钱的是周氏,连守仁躲出去了,而连守义固然在场,也没开口。
“连家的三媳妇,命苦啊,那是苦水里泡着的人。”
“连叶儿的脑袋咋啦,咋包起来了?”
这连守仁是去仕进挣大钱,享大福的。临走,还要将种地为生的兄弟们搜刮个底朝天。
连老爷子感觉喉咙有些发干,正要开口说话,就闻声车轿声响,围观的人纷繁散开来。
周氏的骂声和哭声从上房传了出来,听那声音,仿佛是想要寻死。
“我年纪小,不咋会算账。我奶说,这代价便宜。是让我们占便宜的。”连蔓儿接着又道。
一时之间,诘责之声四起。这些人,并没有人往前走,都是躲在人群中说话。但是,他们毕竟开口了。
就是要这么说才对!
没想到,村里的人会出声诘责他。转头看看,连守义已经退后了几步,连守仁一家更是不见了踪迹。
赵氏本来愣愣地站在门里,闻声连蔓儿如许说,才觉悟过来。她小跑过来,扑通一声跪在连叶儿身边,抱了连叶儿,就无声地哭了起来。
连叶儿的额头还在渗血,跪在那哭成阿谁模样,连蔓儿这话,底子就没人信赖。
连家大门口的人是越聚越多,站不开了,就有人爬到劈面的柴禾跺上,也有爬到墙头上的,也有咋也挤不出去,干脆就爬树上去居高临下,为看一个清楚的,也有的人大门口外站不下,见大门都开着,张氏站在门口,就干脆挤进门里,站了半院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