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后门出来,早有眼尖的婆子,跑去禀报。
于理,张琳的肝火是她挑起来的,现在郑骏不在,普通的主母都不会放过这个能够经验眼中钉的机遇。
场中人纷繁倒吸寒气。
“是是……夫人,夫人,那蟹甬的毒药,真的不是奴婢所下,而是二蜜斯呀……”地上瘫软的女子,竟然是银牙。
“这不成能……”宋清雨不信。
“是!……那日老奴亲眼所见,是二蜜斯往表少爷茶盏里下了药。当日老爷审案,老奴怯懦,不敢多说……”
“带上来……”张琳一扬手,一个披头披发的女子被拖到宋清雨面前,“一字一句给我说清楚,要不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”
“躲?”方剂笙目带暖意,“躲那里?”
“蜜斯,夫人不会帮您的!”春暖急道。
车帘半掀,男装的春暖缩着脖子发楞,她手边还放着一个鸟笼,笼里一只翠绿鹦鹉,用喙勾着笼子上蹿下跳。
方剂笙好笑地瞥一眼出声的丫环,竟然是大蜜斯郑芸潇院里的大丫环修容。
“春暖,躲得了月朔,躲不过十五。何况有些事,躲起来于事无补。”
方剂笙只要接管。
她不是真正的郑纯心,即便是,她想,依着郑纯心这一身莫名其妙的鞭伤,也晓得郑纯心不是个等闲让步之人。
这应当是他背后寿王的意义!
“养着吧!”方剂笙逗逗鹦鹉,“院子里挺冷僻的。”
“说……”张琳满面肝火。
春暖担忧地拦住方剂笙:“蜜斯,老爷和周管家都不在府中,就连护院也少了很多。舅夫人携怒而来,不如避其锋芒,躲一躲?”
方剂笙带着韩明瑜来到一处客舍,付了房钱,另塞给他一些银两,便告别归家。
春暖轻咬嘴唇:“奴婢被他看破身份,然后他非要将这只鸟送给奴婢。奴婢不要,他威胁奴婢,说不要就不做我的买卖,以是……”
方剂笙顿步,没有转头,半晌后,大步往前走。
红袄绿裙,头插金钗,手戴玉镯,珠光宝气,气势汹汹。长眼薄唇,略显刻薄。
宋隆彪被下毒后,在郑府养了大半个月,才被送回宋家。为了消怨,郑骏往宋家送了几大箱真金白银,才将此事抹下。
“二蜜斯!”有人惊奇。
“本来是你?”张琳猖獗地扑上去,“你毁我儿子平生,我要你偿命!”
大夫说,中了此毒,吃体味药,于性命无碍。但下毒时,混了茶叶,就算解了毒,此生也不再能够留下子嗣。
天冷,坐在车辕上的王大却还睡得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