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暗沟里的老鼠是你！”顾重华咬牙切齿、声音锋利而刺耳：“你父亲不过是妾室所出，你母亲是商户女，你是丧妇长女，身份寒微不幸，你必定了就要给人做玩物。我是顾家的大蜜斯，庆阳侯府嫡长女，有才有貌有出身，必定要繁华繁华，平生受尽荣宠。是你治好了顾葳蕤，夺走了本来属于我哥哥的侯位。是你溜须拍马奉迎长房，抢走了顾家最高贵蜜斯的名头。是你卑鄙无耻，奉承下作，哄得抱真夫人收你为徒。是你自甘轻贱，轻浮浪荡，勾引了王九郎……那都是我的，都是我的，你抢了我的东西！”
“不……”顾重华神采骇然，瞪大了眼睛一面点头一面道：“你不能那样做。”
“你必然猎奇我如何会有你的衣裳。”顾重阳干脆把话挑明：“你觉得你弄死了落雁，就没有人晓得你被王家小厮看光身子的事情了？只可惜，天年不如人算，落雁没有死。她不但没有死，还找到了我，请我给她报仇。”
她向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惊骇过：“只要含猴子主能救我。”
顾重华神采一变，伸手就去掀被子，作势要起来，可当手抓住锦被的时候，却生生忍住。那捏着锦被的手，因为过分用力，枢纽都白了。
“不、不、不。”顾重华的身子便如那筛糠一样抖了起来：“我是你姐姐，你如许弄了我，你本身的名声也坏了。”
顾重华在看到那衣服的时候，内心便凉飕飕的，待听顾重阳如许说了，身子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。
“啪！”顾重阳走上前，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。
“至于这衣裳，我手里也不止这一件。除了这件外套，另有几件肚兜与小衣。”顾重阳语气安静，仿佛再说明天不错一样：“你说，有了你的贴身小衣做物证，又有了昔日你身边奉侍的大丫环做人证，王家的小厮想要娶你，仿佛也不是不成能。”
退席的时候，顾重阳见崔老夫人、英大夫人、二夫人费氏等都在，不由拉了英大夫人问：“大伯母，四夫人是要出产了吗？”
“顾重阳，你不得好死，老天爷眼瞎，如何没一道雷将你劈死……”
既然决定了要狠，顾重阳就不再踌躇了，她反问道：“我为甚么不能那样做呢？找个小厮那是便宜了你，你说如果你的衣裳在乞丐手中，顾家会如何措置你？我想应当会让你青灯古佛一辈子吧。那也没甚么不好，恰好能够陪你母亲，你们娘俩个作伴，也免得孤单。”
这衣服恰是那天她落水时所穿。本来这些东西都是落雁收着的，落雁走后，她悉数交给了落梅，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呈现在顾重阳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