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重阳听到赵梦兰苦苦要求解释的声音,内心又感觉愤恚又感觉悲惨又感觉赵梦兰不幸可悲可爱,内心说不上来是个甚么滋味。见他抱着孩子出来了,倒也没有惊奇,只忍不住问:“你要把孩子抱到那里去?”

春季的夜格外的凉,天气未明,整座都城都在甜睡当中。喧闹的大街上,马蹄声格外清脆。

郝少阳没有上前去扶她,只丢下这句话,就行动仓促看孩子去了。

“啪!”地一声,清脆的巴掌落在了赵梦兰的脸上。

赵梦兰眼泪夺眶而出,肉痛不已道:“我是泽哥儿的母亲,泽哥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,他是我身上的肉。病在儿身,痛在娘心,我对泽哥儿如何,你莫非没长眼睛吗?现在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就来思疑我,指着我,郝少阳!你的心呢,你的心长到那里去了?”

“糟蹋泽哥儿的人是你。”顾重阳腾地一下转过身来,怒不成遏:“你恨我,怨我,我都无所谓,因为我了解你的表情,我怜悯你的境遇。你能够歪曲我,能够诽谤我,但你为甚么要拿孩子做筹马。你是当母亲的,你配当母亲吗?赵梦兰,你太让我绝望了。”

“顾蜜斯,你如何能这般糟蹋泽哥儿?”赵梦兰不敢置信,眼中含着一包泪,控告地瞪着顾重阳:“本来李太医诊治的时候,泽哥儿固然咳嗽但还没有发热,就是用了你的药材发热的。你口口声声说泽哥儿不要紧,是受了风邪才咳嗽的,只要避风就行了,可你看看,我的泽哥儿被你折腾成甚么样了……”

“你放心,我晓得短长轻重。”郝少阳用衣袖包了泽哥儿道:“我不送你了,你路上谨慎。”

这一番折腾,顾重阳也累了,郝少阳见她面带倦色,内心就格外惭愧。

赵梦兰满脸是泪,跪在了院中石青方砖铺就的路上。

马蹄声越来越近,拂晓的雾霭中,一匹黑马快速地奔过来来。

郝少阳显得格外倦怠,说话都提不起精力来:“你放心,我还不至于跟不懂事的孩子过不去。泽哥儿是我的儿子,是郝家的嫡长重孙,这几天先让祖母带着他,等孩子病好了再说。”

起居室的帘子高高地撩起来,本来紧紧封闭的窗户也闪了一丝缝。

他想着师父赵好义临终前的模样,想着泽哥儿小脸通红病情危急的模样,终究忍了。

“舍弃泽哥儿的是你。”顾重阳俄然道:“你明晓得泽哥儿病着,却用心不给他服药,我说了避风,并未说门窗紧闭,这屋里都是药味,我一出去就闻出来不对劲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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