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湘连连诘问，瞧着小丫头不住的点头，大喜之下，忙将手中的新月梳丢掷一旁，吃紧拎着裙摆就往楼下跑去。
宛春猎奇道：“甚么动静？”
周湘闻言好笑，推搡宛春一把道：“这也是你做mm说的话？如果不知情的人闻声，还觉得你是我远亲姊妹呢。再说了，你哥哥都不急，你急甚么？”
周湘嘲笑一声，望着她道：“总统府蜜斯的婚事，谁敢混闹？还不是他们张家本身上门做的筹算。”
周湘摆手道：“我不是那么个意义，我是说静语的婚事及张曼宜的婚事，你可晓得都定下来了？”
宛春摇一点头：“我才返来一天，那里晓得那么多动静。之前瞧着静语和樊灿烂相处甚好，她的婚事不早该定下来的吗？至于曼宜，她才多大呀，连十八岁都不到，如何这么快就议亲了？”
“咦，静语和曼宜的婚事？”宛春一皱眉，发笑道，“你是不是说错了，她们两个女孩子，怎地成绩婚事？”
她问得俄然且猝不及防，周湘脸上的笑一僵，倏尔放下了手道：“这事我如何做得了主？还不是你那三哥，这一年间里南征北战的，几近连个面儿都见不到。上一次返来，还是在三月里的时候，才同我说不上两句，就又吃紧忙忙地走了。”
宛春笑着仰开端，望向她道：“昨儿才到的旧京，这不今儿一早就来看你了。”
周湘也笑个不住，笑罢，忽的想起一事，忙对宛春道：“对了，你返来可曾听到动静了？”
她是个率真的人，说话一贯直来直往，便是谈及仳离这等晦涩的话题，也未曾讳饰一二。
“上海当然是个好处所，可我在旧京住得惯，倒不喜好它那股子喧哗似的繁华。”周湘鼻端一皱，又道，“不过你姐姐嫁去上海很多年，想必已是半个上海人，你到她那边去，她必会给你安排的安妥，倒也不消你担忧。”
宛春笑道：“我这不是怕再要迟延下去，就失了你这个好嫂嫂的嘛。何况，一年一年时候过得那样快，你这般漫无目标等下去，还要等多久呢？我一心为你筹算，你还不承情。”
宛春和秀儿随她进了屋，相互话旧一番，周湘便道：“起先听闻你仳离的动静，真让我吓了一跳，还特地跑去你们府里慰劳了一回，只怕你在那边刻苦。厥后听芳菲姐提及你的来信，知你仳离后便去了上海，在上海那边过得还算不错，我才放下了心。现在可贵你返来，我正有一肚子话要同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