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改头换面。”
宛春忙活完这统统，借着亮光细心打量容绍唐一眼，不觉掩口笑弯了腰。
“喜好，当然喜好得很。”
宛春思罢，也不再多担搁，趁着天还未曾大亮，忙拉过容绍唐道：“现现在最要紧就是不能让别人认出你来，我定要给你画个盛饰才行。”话毕，便拿过柜子里的那些瓶瓶罐罐，胭脂水粉，挑着色彩，细心为容绍唐画起妆来，肤色要涂成紫棠色，眉毛要浓些浓些再浓些，人中上再点颗小痣，最好下巴上的小髯毛还要再麋集点儿。
“改头换面？”容绍唐愣了一愣，反握住宛春的手，“此话何解？”
他的臂膀健壮而有力，宛春柔嫩的身子紧紧贴服在他胸膛之上，不觉满面绯红，娇嗔道：“你轻些，要弄疼我了。”
他竟然没有想到另有改头换面这个好主张！
“甚么主张？”
容绍唐果然就着她的手一闻，不由在暗中点一点头道：“像是这个味道，却也不尽然是。”
“啐，你又胡说。”宛春听他言语露骨，清楚有调笑本身之意，面上更加红热起来，推一推容绍唐的肩膀，嗔道，“快放开我罢，你再胡说，我便不睬你了。”
他就这般在半睡半醒间，度量着宛春坐到了天光微亮。
宛春鼻端一酸，亦是伸脱手，悄悄环绕住了他。二人都是锦衣玉食堆中长大的，何曾受过这等东躲西藏的流亡之苦？若在平常，宛春需求叫苦不迭，可因着有容绍唐在她身边，一时候竟也不感觉苦了，不过是心疼他受的这一场无妄之灾。
容绍唐一笑，也不怕她色厉内荏般的恐吓，还是将她抱在了怀中，哄一哄道：“服从，我的小娘子，再不胡说了。天已经晚了，你快歇一歇，待得将近天明时我们复兴来打扮一番逃出去。”
却不想在本日这般危难时候，倒于不知不觉中又想起这首诗来。如果有一日回到南都城，回到容家，他们成了婚，她也会这般严峻吗？
容绍唐随她一道立在柜台边上，举目四望，不觉猜测说道：“想是前番兵戈，吓跑了这个铺子的老板，只顾着逃命，倒没有来得及把铺子里的东西带上。”
宛春脱分开容绍唐的度量站起家，因为夜深，铺子里没有电灯，几近伸手看不见五指，她便谨慎地摸索到一张柜台边儿，趴在那柜台上细心闻了闻，又渐渐伸脱手在柜台上找寻了一圈，很久，才拿着一个小盒子重回到容绍唐身侧坐下道：“看来我们进到一间脂粉铺去了，你闻闻看，是不是这个香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