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挂断后，燕淮又规复了大佬神采，深沉严厉，一本端庄，“不是说七七寄了包裹吗？是这个？”
太气不过了，孟静娴平生头一次做出了老练行动，把桌上一大包小食拢起全数抱进怀里，顺手把碟子里还没吃完的也一并收了，回身就走。
穿一袭米色呢子长外套，搭金丝绒碧玉旗袍，白净侧颜挂着温和笑意。
每一份的正面上，还都铺了张正方形的红纸，一看就喜庆。
她把每样小食都取了一份放到桌上洁净碟子里，推到燕淮面前，“你尝尝。咬米饼的时候谨慎些，这个米饼特别硬，要渐渐吃才香。”
一共六小份。
便见男人沉着脸，似诘责般，“吃了多少？”
晚十点，祥叔在书房外拍门，提示董事长歇息。
一老一少立即接上线，聊起天来又老练又啰嗦，中间还时有小傅跟黄卷毛被娃儿拉住随机采访，逗得电话另一端老两口畅怀大笑，全部大厅溢满笑声。
孟静娴被那一眼看得莫名其妙，抿了抿唇，脱手将包裹翻开，“就是这个，七七给我们寄的年货，都是张大姐做的，南边那边才有的小食。”
孟静娴老脸有点红。
年过半百的妇人，一嗔一怒，神采是他以往从未见过的新鲜。
重重哼了声，燕淮起家，拿起那块米饼去了书房，砰地把门关上。
他指了上面前矮几上放着的一大包东西。
繁华都城银装素裹，张灯结彩，年还没到，年味已经溢出来了。
他老？他才五十多岁，正值丁壮！
车子在庭前停下，沿着打扫洁净的大理石板台阶拾阶而上，还没进大厅就听到里头传来浅浅人声。
祥叔，“……”
这话祥叔不敢明说。
燕淮回到别墅正早晨七点，天已黑，别墅里透出暖暖灯光。
并且刚才他听着了，孙女寄的应当是吃的，甚么韧香的米饼，酥脆的糖环，另有炸鱼……
燕淮，“如何收了？我还没吃完。”
说董事长年逾五十牙口好？
这东西的包装，跟别墅的华贵格格不入，内里装的甚么不晓得，内里包的是一层又一层的旧报纸。
看起来很没有层次。
“这个是米饼，有好多敬爱的形状，必定是七七亲身挑的。这个是糖环，味道不比京都招牌麻花差，里头掺了芝麻，吃着特别香。这是炸鱼，咸酥脆……张大姐的技术真的很好。”提起七七跟张细凤，孟静娴脸上不自发又挂上温和笑意，连眼睛都带了笑。
她一句话工夫，燕淮已经从米饼尝到糖环炸鱼，被咬了一口的米饼临时搁置一旁，不是明天这一遭，他还不肯服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