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叹了口气，只好隔着另一道木墙唤来了福贵，船舱窗门都关着，一进门福贵就皱起眉头：“如何这么重的油腻味。”
顾九盈说不出甚么表情，心境纷杂，却又实在有力想那么多，歪着身子倒在被褥里，闷声道：“他要换就换吧，爱住哪儿住哪儿。”
福贵走过来，船舱光芒暗淡，打眼一瞧只感觉都是些素菜，不至于会令人这么恶心，正巧船身颠簸，一束光透着窗棱照出去，只见那嫩绿菜叶底下压着厚厚的一层油花，有光照着，泛着明渍渍的光。
这日，顾九盈晕船刚好一些，正搬了椅子坐在船面上晒太阳，海面上非常安静，海鸥振翅，鸥声阵阵，沾水的羽翼扑腾着撒下一串晶莹的水珠，映着七彩的光晕，顾九盈迎眸望去，被这刹时的风景迷住，不由入迷，身边坐着的谢锦韵瞧见她好了很多，多日的愁色也垂垂伸展了，伸手接了那水珠，正要说话，就听船尾传来人群喧闹的喧闹声。
怯生生的环顾四周，她眼睫带泪地看向福贵：“我一个孤女，出门在外本就不易，为何小公子要这么冤枉我，叫这么多人看我的笑话。”
顾九盈看着那几颗珍珠，珍珠本就可贵，更可贵的是福贵手中是几颗粉珠，着人眼热并不奇特。来不及责备他擅自下海，顾九盈看向余怜柔：“余女人，可否给我个说法。”
“这也说不准，你要干的是剖人血肉的事，能不跳海吗？”宿冬阴阳怪气地嘲笑道。
福贵拿着汤勺搅动着碗里的药：“阿谁余女人说她住的屋里老是能闻声呜呜的声音，吓得早晨难以入眠，以是就跟谢大哥换了，现在谢大哥换到船尾那间屋了。”
谢锦韵拿她没有体例，只好将药放下，看了眼满桌精美的素食小菜，没甚么需求忌口的荤腥，便也没有收走，以防她好些时饿了想吃，一并在桌上放着。
福贵一看顾九盈来了，眼眶顿时泛红：“九哥，她将我采的母贝全都丢进海里去了！”
顾九盈胃里泛酸，嗫嚅出两个字又闭上了眼。
“好家伙，这是放了多少荤油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