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倾面不改色,只淡淡问道:“二皇子是甚么的人,殿下莫非不清楚?”
他的声音很安静,在黑暗中显得尤其清楚,“可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因为你的谦让、你的放纵,让二皇子如许无私残暴的无能之辈做了天子,今后会有多少人遭殃?”
他有些无法地笑了笑,缓缓开口道:“因为……她喜好殿下。”
“莫怕,不是甚么大事。”秦灼拍拍小婢女的后背,安抚了一声。
这如果被爹爹瞥见,那还得了?
可有母亲在的,和没母亲的了,是天壤之别。
谢无争沉默好久,才道:“我晓得你想说甚么,可多少百姓大祸都因天家父子相争、兄弟阋墙而起,我本就偶然争阿谁位子……且父皇一向不喜我更属意旁的皇子,只要天下安宁,我受些委曲无事,哪怕要我死,我也没有二话。”
一共十三人,现在竟没有一个活口。
谢无争刚说到了,“阿灼还是很护着你的。”
他阿谁二弟是甚么性子,没人比做大哥更清楚。
几人正说着话,院中两个婢女被先前的些许动静惊醒,都披衣排闼出来了。
但这些人在晓得走不成以后,皆咬破藏在牙间的毒药他杀了。
她赶紧回屋去换衣衫。
秦灼快步上前,捂住了杜鹃的嘴,“别叫,谨慎吵醒了二爷。”
晏倾腔调如常道:“今有性命之忧,焉能不反击?”
萧顺的母妃本就是父皇的宠妃,在母后归天没多久,便封做了继后,现在朝中有两位嫡皇子。
“我仿佛来迟了一步。”谢无争环顾四周,见一地黑衣人全都趴下了,低声问道:“另有活着的吗?”
“是,大蜜斯也早些安息。”采薇端着水盆,低头退到了屋外。
彻夜既然来了,有些话天然得说清楚。
侯府侍卫们来的快去的也快,院里很快就规复如常,刚被冲刷过的地也很快就被夜风吹干了,只剩下氛围中还残留着些许血腥味。
谢无争看向了身侧的晏倾,低声问道:“孤云觉着如何措置为好?”
她换衣以后让采薇打了盆水来,梳洗了一番,把手上的血迹都洗去了。
谢无争心道:不!我一点也不想晓得。
“可我还是感觉……”谢无争借着月光去看劈面那人的神采,“你俄然改了主张,不是因为这个。”
秦灼这会儿俄然想:顾长安如果在就好了。
杜鹃和采薇提着灯笼走过来一看,见秦灼站在满地尸身当中,吓得张口就要大呼。
更何况,晏倾说的是实话。
秦灼同晏倾和无争道:“你们两先进屋去,我叫人把这些都措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