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灼看了他一眼,便回身朝上座走去。
这下两人都有点不知该如何向天子交代。
“嗯。”秦灼回过神来,右手握剑,随之入内。
秦怀山听他如许说,便知她成心安抚,内心更加过意不去了。
先她一步入内的宋家父子正在里头与高庆忠见礼。
不等秦灼开口。
如此几次说了好几次,高庆忠才稳住,开口同秦灼道:“大殿下,这使诈使得实在不敷高超。我本日才决定在这望月峰设席,下午才派人送帖子给你,你如何能未卜先知,昨日便派人来此埋火药?”
宋旭一向试图用眼神扣问:这事是真的吗?
她必定是在使诈。
秦灼没等秦怀山,便抢先道:“爹爹与我同坐。”
就在世民气机乱转之时。
高庆忠先迎上前来,抱拳施礼,“本日可算是见着大殿下了,高某真是万分幸运啊。”
高庆忠来之前,便已经把秦灼在都城的所作所为探听得非常清楚,他晓得这位大殿下不好对于。
他说着,抬手表示秦灼退席。
恰好此时,门外侍从禀报:“秦二爷到。”
归正迟早要撕破脸皮。
头领被拜帖砸了个正着,面色生硬,却也不敢在秦灼面前猖獗,只对一旁的小兵道:“大殿下到了,快去禀报将军。”
半晌后,身穿深蓝色长袍,披着黑狐裘的秦怀山被人带了出去。
中间的谋士见状,当即开口替高庆忠说:“大殿下到底是一介女流,就算运气好杀了拓跋贤,也不该借此拥兵自重,不将皇上的旨意放在眼中!”
高庆忠和他底下那些人一时都没法辩驳。
秦灼面色如常,打马从重重兵马中不急不缓地行过,朝梅花深处去。
他一边说着话,一边往秦灼身后看去。
高庆忠较着说不过她。
宋旭深吸了一口气,梗着脖子持续道:“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。”
这话说的就非常直接了。
“见太高将军!”
一边的侍从为她撑伞挡雪,轻声道:“殿下,这边请。”
秦怀山在原地站了半晌,便走到了秦灼中间坐下。
秦灼一人一剑,来赴本日之宴,光是胸怀胆魄,已是人间少有。
高庆忠听到这话,点头道:“林先生所言甚是。”
秦怀山一起上听他们说这些话,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。
秦灼单独一人,携风带雪而来。
这两人一唱一和,已然给秦灼定了罪,指了明路。
秦灼见状,有点吃惊。
只是再如何看,也瞧不出他跟那位高妃娘娘有何类似之处。
高庆忠三十五六岁的模样,身量颇高,肤色暗黄,五官倒是生得不错,鼻子是鼻子,眼睛是眼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