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信怒道：“秦灼！你大话连篇，缝隙百出，被人当堂道破，你另有何话要说？”
“好你个秦灼！本官本日定要你……”林信开口想痛斥她，却不能说始天子讲的话不对，只能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痛斥咽了归去，改口道：“王媒婆，你来把昨夜所见之事据实再说一边。”
王媒婆一见秦灼来就赶紧往边上移了移，目光闪躲，不敢与她对视。
林信转头和师爷筹议了两句，随即抬手派衙役去传。
并且那次因为晏府死了很多人，成为了永安近百年来最大的一个血案，当时上门来拿她的官差都是直接刀往前冲的，此次许是没有见血，只是府宅被毁的原因，这些人的阵仗已经小了很多。
秦怀山还想再说甚么。
这场景，她宿世就见过了。
有人接话道：“晏公子生的那样都雅，旁人倾慕他都来不及，又如何会烧他的府邸，这必定就是秦灼做的，除了她没人和晏公子有仇了！”
“衙门办案哪由得你说没干系就没干系！”带头的官差痛斥秦怀山，又朝秦灼大声道：“秦灼！手举起来，带桎梏，跟我们走！”
“爹爹莫慌。”秦灼扶住了他的手臂，沉声与他私语道：“你好都雅着晏倾，别让他死了，只要他在，我就不会有事。”
她徐行上前，身后的官差高喊了一声“启禀大人，秦灼带到！”
“不可、你们不能如许！”秦怀山扑过来冒死地要护住女儿。
秦灼完整不为所动，回身便打断了他，“走吧。”
秦灼不卑不亢道：“我朝建国鼻祖曾说过：百姓为重,社稷次之,君为轻。百官食俸，却以威仪压公众，令其动则跪地，昂首叩首，实不成取。”
一炷香后，永安县衙。
堂前围观的百姓纷繁开口拥戴这话。
还是他身后的几人先反应过来，举着桎梏就要往秦灼头上带。
秦怀山闻言愣了一下。
这话句句失实，只是平头百姓里很少有人听闻过这些，他们被强权逼迫惯了，见官跪、见强者也跪，不晓得庄严的宝贵，天然也没人在乎能不能不跪。
堂上持续问话，王媒婆指认秦灼为案犯，越说越冲动，到前面的确唾沫横飞，人群里拥戴声也越来越多。
秦灼道：“昨日梁思余同我说家父病了之时，顾长安也在，且回家的软轿和轿夫也是梁思余安排的，大人传这两人上堂一问便知民女没有扯谎。”
秦灼悄悄察看着公堂上世人的神采，并不急着辩论。
秦灼瞥了对方一眼，心下考虑着报案的此人是究竟是偶然撞见的目睹者，还是布局者的一步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