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昀勾唇嘲笑，这类神情常常呈现在她脸上，一种破罐子破摔，想要拉着统统人一起死的心态。
姜昀在朝中五年，已经没有人再叫她小侯爷了，都是恭恭敬敬的一声姜侯爷。
“你们都是蠢货，我不信赖你们。”郑容恩咬牙切齿地昂首，对上姜昀的视野没有半分后退。
郑容恩一副看傻子的神采，“现在到局面，我烧官学没用，顶多只能给狗天子添堵，底子达不到我的目标。”
郑容恩又问，“你晓得二十二年前长宁侯兵败的事情吗？”
郑容恩松开罗妈妈，双手扣着窗台，“是谢期南的琴声，这么多年了，还是这么刺耳，难怪没有夫人去说亲。”
二十二年前她父亲也不过二十有四，能与豆蔻韶华的郑容恩有甚么牵涉？
姜昀脚尖点在屋檐上，稳稳地落在窗边，无声地将纸糊的纱窗戳出一个小洞。
罗妈妈浑身颤栗，郑容恩语气森然，“你晓得我等这一天，等了多久吗？”
“清风明月是旁人加于我的，杨兄当知我是个世俗之人。”谢期南说话意有所指，杨叙假装没有听懂，笑呵呵地转到今晚的夜袭上去。
杨叙刹时醍醐灌顶，“谢兄啊，你这体例不像清风明月的贵公子啊。”
“夫人，您彻夜不睡吗？”罗妈妈捧着茶盏跪在她脚边。
“让我进宫呢？我要以恭王的名义进宫。”郑容恩脸上的笑容近乎癫狂。
姜昀一手推开窗户，单手拎着短刀走到郑容恩的面前，飞速点穴，把人搂在怀里，“我现在不想跟你说那么多，想晓得我父亲如何死的，就活下去，我晓得你有这个本领。”
最后一声落下，纱窗上飞溅起一道血迹。
郑容恩提着刀上前，“你觉得你能瞒过我吗？”
罗妈妈底子不敢昂首看她，姜昀脑筋飞速运转，二十二年前，郑容恩还是个小女人，她如何会俄然提起这件事？
姜昀正要破窗出来，就听得一声琴音摇摇摆晃地升入空中，在半空回旋，院中草木低头哭泣。
“刺啦——”
“但是仇敌晓得你想诱使他出城呢？”谢期南眼里闪过一丝滑头。
说完，她又幽幽地感喟，“淮阳是守不住的，梁朝还没有到阿谁境地，封疆大吏现在也只能稳固权势……”
“夫人……”罗妈妈哭着伸手拽着她的裙角，“夫人，我觉得您忘了！您为甚么还记得他啊！他是个有妇之夫，您是郑家的女儿，是不能嫁他一个武夫做妾的！”
“你想让大梁变成一盘散沙。”姜昀步步逼近她，“你如许做我父亲就会欢畅吗？他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大梁安稳富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