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期南请他坐下又叫人端上茶来,“馆驿的茶水简薄,还请渊舟不要嫌弃。”

“并无。”谢期南当即顺势抛出钩子,“杨兄不知,若只是为淮阳一处,倒是慢一点不打紧,但长宁侯现在被困淮阳,倒是一件难事。”

留下姜昀,姜昀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去,此人究竟是如何了?都如许了,竟然还不上刑?!

罗师爷咬牙,要不是现在淮阳被团团围住,送出去的求救信也全数都石沉大海,谁要跟你啰嗦!

“但是暮年安定北疆之乱的长宁侯姜昀姜长信?”杨叙放在膝盖上的手蓦地抓紧。

罗师爷连退两步,“你,你……你,你有甚么证据?!”

杨叙本来还算安静的心境一下子荡漾起来,这普天之下,竟然另有人记得他杨渊舟!

杨叙提袍走出郡守府,打道回府先修整了一番仪容,方才前去馆驿见谢期南。

罗师爷被她这态度给气得,恨不得抱着柱子啃上三百回合,“姜昀!你做事太绝了!你……”

杨叙偷看他神采,见实在是有难色,这才说,“不知谢兄可有体例压服郡守?”

“定是为借兵马而来!”杨叙两指并拢,点了点桌面。

“恰是。”谢期南点头,“此人气度甚广,当日我与她一同被困淮阳,她于太方湖畔送我拜别,近身侍卫也护送我,她一人留在了淮阳,如此大义之人,便是我累死在路上,我也要搬来救兵!”

谢期南正色道,“杨兄,你可知我本日是为何而来?”

谢期南偏头咳嗽了两下,“不知杨兄现居何职?”

“那就有劳谢兄了!”

吓得谢期南侧身避开,又从速回礼,明知故问,“杨兄何故行此大礼啊?”

“恰是!谢侍郎缘何知我?”

“没有。”姜昀懒洋洋地收起短刀,“如何,你要杀我?”

“来人!把这里换成弓箭手扼守!任何人不得靠近,送饭的也必须搜身。”罗师爷甩袖分开。

谢期南看着杨叙意气风发地拜别,心下缓缓松了一口气,此人才调横溢,在平昌确切藏匿了他,今后定要先奉告姜昀,不叫她在杨叙面前露馅。

杨叙接过,低头一看,心道,这平昌郡守真是不知死活,顶着谢家嫡派的名头,如何都得拿出好茶,现在可好,把人扔在馆驿不说,还上这等茶水。

杨叙双手搁在小腹前,漫不经心肠打量着馆驿里坐着的人,背影倒是很像古书上说的“竹清”普通。

平昌郡守闻知他来了,顿时又惊又恼,“哎哟!老天爷啊!他如何就来了?啊?!我不是已经把信送去了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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