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百官面前陈着的,是安设林相的棺椁,陈旧不堪,锁链封禁,令人唏嘘。

“棠儿!”

“棠儿,你这又是何必。”

林秋棠眼尾扫过她香汗淋漓的模样,貌似厉鬼般嗤笑,“仁慈?”

回应他的,只要凌冽的破空声,和那漫天乌黑中素净的一抹赤色。

“大哥——爹爹——”

李少俞目光晦涩的捏起她的下巴,另一只手眷恋的抚摩她的眉眼。

“李少俞,当年的事你我都心知肚明,你有甚么资格去嫉恨沈叙白?”

窗棂格外冬雪声似哀鸣,见李少俞沉默不语神采乌青,林秋棠凄厉大笑,身形跟着笑声止不住的颤。

明黄色的衣袍再次呈现在视野中,林秋棠目眦欲裂,恨不能扒了面前人的皮,吞尽他的血。

脸上滴落一片冰冷,分不清是雪是泪,林秋棠用极力量想要抬手去触碰,却始终无果。

恍忽间林秋棠瞥见那身穿银甲意气风发之人打马奔来,目光超出群臣定格在她身上,眉眼一如当年。

“绾绾,我错了……”

“世人都会记得你这皇位由何而来,亦会记得你是如何残害忠良、蝇营狗苟。”

我好悔啊……

“十年前你周家罹难避祸到我林府,我父感念两家旧友收留你们,这是多么的仁慈,可你们又是如何回报的?”

宫门大开,马蹄声急。

“棠儿。”

北风砭骨凛冽,衣袂翻飞更衬林秋棠身形薄弱,她抬眸望向城门处,似笑似恨。

眸中嫉恨的肝火闪动,李少俞踹开内侍,负手而立看向宫门处,“将贵妃吊于城墙,弓箭手筹办。”

林秋棠嘲笑着瞧他,“李少俞,演了五年的密意戏码,莫非演到你本身都当真了?”

管事宫女露秾哭着跪在地上,林秋棠回过甚去,就见大监曹德立在身后,正似笑非笑的瞧着她。

似梦似醒间,林秋棠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,

“五年前我初回都城受尽欺侮,是沈叙白日日传信于我解我不安思路;我中毒濒死之际,亦是他捐躯为我试药,几经存亡……”

“沈叙白……”

“林秋棠,圣上情愿留你一命已是仁慈,你不要不识好歹。”

她和李少俞五年前相遇之时,她还不是丞相嫡女,长公主遗孤,只是幽州境内县令府中命若微草的养女。

“贵妃娘娘,禁卫军已经在门外候着了,请吧。”

“你善窥测民气,却从不知民气宝贵。”

林秋棠心中悲哀,她疯了般奔向那棺椁,却被禁卫军拦下,跪在冬雪中挣扎不得。

她不通机谋,从不知操控民气之术竟可至此地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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