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翠园中,本是调集众女刺绣的巧儿,听了傅安叫人传来的话,不由纳罕道:“好端端的,这会子叫我去都城做甚么?”
巧儿出来请了安,和亲王不提及,她也不敢解缆,稳稳的跪在那边。足有半柱香的工夫,才听头顶和亲王说道:“迩来都在园子里做甚么?”
路上马不断蹄,到了和亲王府,车把式掀了车帘请巧儿下来,入目便是巨大的一块蓝底烫金匾额,上书敕造和亲王府几个大字,两班褐衣布靴小厮摆布而站,垂首侍立门侧。赶车的便上前道:“费事哥几个奉告一下府上,就说园里的巧哥儿来了。”
“好一句不知!”
巧儿道:“无他,只是和青薇姐姐紫罗姐姐她们清算花腔,盯着做些针黹罢了。”
越想越混乱,巧儿咬唇暗下决计,只得跟着小厮出来,登车往都城而去。
屋外,早有一班丫环候着,一见来人便问道:“是外头说的巧哥儿吗?”
说一句实话就这么难么,还是她怕说了,他会拿她如何样?
小厮一听,忙往里通传,未几时跑出来叫喊道:“巧哥儿跟我来,王爷在里甲等着呢。”
鸿纣只觉受用,这小东西向来爱装老成,固然也曾叫过几声殿下,可都是无法居多,不比这一次,是真的惶恐畏敬有加。
如何办?如何办?内心急得直如百爪挠心,遍寻不着体例,巧儿也只好硬头皮道:“殿下还未曾言明,为何大老远的找了小的来。如果有急事,还请殿下奉告,小的也好马上去办。”
鸿纣只当不知她怕甚么,持续说道:“殿下甚么?莫不是本王叫你服侍沐浴换衣,委曲了你不成?”
漫不经心清了清嗓子,鸿纣没叫巧儿退下,却道:“不消辞职了,等热水来,你服侍本王沐浴也是一样,本王有的是话要对你说呢。”
巧儿叫那一眼看得惊住,镇静低下头去,再不敢多言。
“本王……能够饶你偶然之罪。”鸿纣慢吞吞吐出一句,目光却半晌不离巧儿面庞,“只要你给本王一个能够佩服的来由,本王就免你服侍之职。”
“办甚么?”鸿纣哑忍了半天的肝火,因她一席话,又重新在心头燃气。语气里不由异化几分怒意,冷声呵责道,“本王都不急,你急得甚么?莫非没有事,本王就不能使唤你了吗?”
巧儿回声是,丫环们才掀了珠帘,朝里头道:“殿下,巧哥儿到了。”
免除服侍之职?到底是甚么来由才气够?
巧儿道声谢,方跟他疾步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