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说话了，把药吃了吧。”她现在这副鬼模样，宁锦昇也不能扯太多，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一粒药丸，又朝她端起了水杯。
方剂然动了动，然后，朝他展开眼。
“伯母，让我来吧。”宁锦昇从她手中接过毛巾，轻声说：“我替你照顾她。”
他俯身，悄悄将湿毛巾搭到她额头，但是方剂然脸侧着，毛巾一下就滑了下来，他只好悄悄扳着她的肩膀，想把她扳正。
“玖儿？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方母欣喜地说：“玖儿之前最听你的话了，你看能不能帮伯母劝劝她。”
方剂然定定瞅着他，眼神带着点病后的衰弱，迷迷蒙蒙的，一动不动瞅着他，不说话也没理他，也不晓得是否烧含混了。
方母跟出去，手中握着条刚打湿的毛巾，愁眉苦脸地说：“这孩子，也不怕烧坏脑筋，唉，早晓得就不送她去外洋了，脾气越养越犟。”
宁锦昇走到床侧，伸过手在方剂然额头摸了一下，烫得短长。
固然内心没底，宁锦昇也点头承诺了，两家人都心知肚明，想拉拢这两个孩子，以是方母叮嘱了几句，就走了出去，把空间让给这两小我。
窗帘低垂，房间光芒很暗，宁锦昇看到方剂然歪着身子躺在床上，手里紧紧抓着被子，手脚都伸在内里，身子小小地蜷成一团。
方剂然直接不说话了，在床上翻了个身，拿后背对着他。
“伯母，玖儿呢？”
“玖儿，你醒了？”对上她凉凉的视野，宁锦昇硬着头皮说：“起来把药吃了吧？”
几年没见，方剂然的寝室仿佛窜改不大，也对，她这几年没在家，应当是没人动她的房间。
“她睡着呢。”方母焦急地说：“这孩子太不听话了，都烧到40度了，就是不肯注射吃药。”
宁锦昇摸索地又叫了她一声，方剂然才移开视野，因为抱病而非常沙哑的嗓音，淡淡地问：“你来，做甚么？”
方剂然扭过脸，淡然地说：“我不吃，你走吧。”
“玖儿，听话。”宁锦昇瞅着她：“你把药吃了我就走。”
宁锦昇嗯了一声，疾步走到方剂然的寝室，这家里固然多年没来过了，但是他发明，方位格式他还记得一清二楚。
“另有这些药，你也劝她吃了。”方母又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药丸。
方家。
盯着那倔强的背影，宁锦昇神采有些欠都雅，他承诺过方母要照顾她的，踌躇了一下，他猛地一把将手中的药片丢进嘴中，然后走到床边，扳过方剂然的身子，朝她俯下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