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向觉得她动手已经是狠辣非常了，却没有想到有人脱手比她还要暴虐上千倍，上万倍！
低眸倒是一只只大坛子，足有九只，每一只坛子里都装着一个女人，暴露头部，面孔吓人。
走廊绝顶，是一处偌大的灌木丛，荒草林荫，闪动不明的宫灯下，倒是一派可骇惊悚之景，就算是凤夙，看到那样的场景也是忍不住大吃一惊。
肩膀蓦地一沉，凤夙身材一僵，迟缓回身，一名青衣劲装女子，抱着一把被黑布缠裹的玄铁剑，端倪冷酷的站在那边。
微微皱眉，她确信刚才不是幻听，而是真的有人在同她说话……或许不是人。
美满是赶鸭子上架，凤夙别无挑选，事已至此，总要挺身一试。
凤夙这时已经适应了暗中，触目便见不远处有一道黑影如同鬼怪普通，转眼欺身而至。
宫门紧闭，视野里一片乌黑，寂静半晌，有脚步声渐行渐近，呼吸声在黑夜里浅淡响起。
别希冀凤夙会大惊失容，更别希冀她会双腿发颤惊骇尖叫，已经死过一次的人，更何况早已偶然，没故意又何来害怕和不安？
话音刚落，纱窗处的灯蓦地燃烧。
难怪皇爷爷一心向佛，却提点她碧水非杀不成。
手腕紧跟着被人狠狠抓住，沙哑降落的声音冰冷无情：“顾红妆，朕等你好久了。”
放眼望去，那些女人悉数被灌了哑药，挖去眸子，割去舌头，薰聋了耳朵，砍掉四肢，俗称“人彘”。
这里本来就不该有人气，因为这里供奉的都是死人，历代楚国国君和一众后妃牌位。
碧水推开两扇玄色大门，月光里大祠堂阴沉之下毫无人气。
青衣、玄铁剑不离身，凤夙想她应当晓得前面带路的人是谁了。
分开菩提寺前夕，皇爷爷对她说：“阿七，楮墨身边有一名影子杀手，名唤碧水，杀人无情，用剑入迷入化，你若得天香豆蔻，必先斩杀碧水。”
女子没有说话，无声回身，在前带路。
阴暗的灯光照在女子脸上，更加衬得肤色惨白，她的眼神很冷，那样的冷不复半点朝气。
阴暗、潮湿，红色纱幔从房梁沉寂垂落，轻扫空中，门口轻风吹来，卷动纱幔肆意飞扬，透过纱幔看那些灵牌，别有一番阴沉感。
“碧水，是不是该喂她们进食了？”沉寂中，俄然从大祠堂内响起一道降落无温的声音来。
大祠堂核心，装潢精彩，纱窗处隐有灯光鲜现。
碧水无声点头，冷酷孤傲之声再次响起：“让她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