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红妆心一紧，呢喃道：“有人在我眼药里下了毒。”
顾红妆浑身打了一个寒噤，脱口道：“白玉川也在？”
顾红妆轻笑，笑容淡艳如此岸花，冷冷的说道：“苦处？这话听来倒轻巧。”
握着，独一的感受就是骨瘦如柴。
顾红妆神采惨白的不似人色，开口缓缓说道：“几个月前，你谗谄我挖了太子妃的眼睛，现现在你却跟我说相互风霜与共。此话出口，岂不成笑？妖”
“……”
“燕皇要杀我，你却执意留我，倘若我还活着的动静被燕皇晓得，不担忧你东宫太子之位不保吗？”顾红妆语声沁凉栀。
半夜天，青灯高照，满室灯火透明中，死而复活的顾红妆淡淡开口：“既杀我，又何必救我？”
“夫子——”燕箫的神情沉重而漂泊，仿佛只要不谨慎触着，就会立即碎成千片，完整崩溃。
她声音泛着怠倦：“统统都是阴差阳错？”
顾红妆唇角的浅笑，如同即将飘零的残花，浅浅一缀，说道：“现现在，我双眼已瞎，废人一个，再也帮不了你雄霸天下，匡扶社稷，留我何用？”
当时候的他惶恐不安，唯恐找不到天香豆蔻，她会一向甜睡下去，但现现在，握着她的手，心机如水，俄然诸事灰尘落定，以是才会安静的不起涓滴波澜。
“门生铭记在心，不敢忘。”燕箫语声平淡，神情高远，看着她，痛并快着。
“现在还不到动武宁的时候，夫子放心，待大业成，门生定然不会轻饶她。”
“……厥后呢？”长久沉默后，顾红妆开口问道。
“你分袂开门生。”他说。
顾红妆开口问他：“……你可知，究竟是谁在我眼药里下了毒？”
“白芷遇害，各种锋芒指向你，她料定你必死无疑，但又心知你我师生干系，担忧突生叛变，便暗中下了毒手。”
游移半晌，燕箫点头：“……的确是被她所害。”
好久好久以后，顾红妆冰冷的手掌覆上他手背，然后渐渐握紧，一如经年，透着无言的安抚和放心。
燕箫见了，仅仅是踌躇了一下，就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心。
顾红妆半晌微微一叹，说道：“待报仇雪耻后，我会分开东宫……”
“夫子祛我半世流浪，此生风霜，只愿与你同共，痴狂千生。”
燕箫苦涩的笑了，声音泣血而沉戾：“我不得不这么做。父皇若要杀你，谁都拦不住。何况白芷在东宫出事，属于家事，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，就算父皇再大怒，也不会冒然将你带走。我心知，你此番在灾害逃，必须一死瞒天过海。那日我刚筹办好假死药，却听闻你在狱中自挖双眸……”忍着心中波澜，燕箫沉声道：“晓得吗？我本来想让你假死蒙混过关，然后分开帝都，待我即位以后你再返来，谁知毕竟还是晚了一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