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扶着床沿缓缓站起家，这才发明双腿已经酸痛不已。
“庄墨，去把我最好的药拿来！”李珩大声喊道，“快！”
“本日我见着赫连靖，一时怒从心头起，恨意横生，才酿此大错。”赫连鸿又道，始终不敢看李珩的眼睛。
赫连鸿悔不当初，现在想起来，仍然感觉后怕。
“沈念。”姜云笙拍拍沈念的脸，“沈念！”
“你的母亲阏氏，是中原人？”李珩打量着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，发明他的面人没有匈奴人的粗矿，反而脸部线条温和，眉宇间却又有匈奴人的野性。
李珩眯起双目，如有所思。
姜云笙俯下身去轻吻沈念的额头，忍住眼泪轻声道：“很快就好，我毫不会让你死。”
赫连鸿跟着李珩走到一边，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。
赫连鸿喉头转动，抬起左手搭在右肩，行了一个匈奴人的礼。
如果此计胜利，最起码可保中原边关数十年没有匈奴人扰乱。
“本王且问你，你当真是西域人？”李珩紧紧盯着赫连鸿，不怒自威，那是来自皇族与生俱来的气质。
他听到姜云笙在内里呼喊沈念的声音，每一声都如同在他的心口上剜刀子。
他是高高在上的亲王，但是并不感觉为一个浅显女子拿凳子是甚么失了身份的事，反而让姜云笙对他另眼相看。
当时赫连鸿还不觉得意，觉得不过只是出城打一仗，谁曾想会晤到赫连靖。
李珩瞧见这一幕，忙问道：“济川他如何了？”
屋子里生着两个火盆，来保持沈念的普通体温。
箭矢连同另一半箭杆被姜云笙扔到地上，她拿过温热的毛巾挡住沈念流血的伤口，一手拿过剪刀把伤口四周的布料剪开。
李珩的伤药是皇宫里的太医筹办好的，比平常伤药药效要好很多。
姜云笙摸了摸他的侧脸，柔声道：“此处没有麻沸散，我要为你拔箭，如果疼得受不住，你便掐我。”
她悄悄揉着膝盖，目光一向逗留在沈念的脸上。
受此重伤，如果建议高热，随时会有生命伤害。
一旁的李珩和庄墨看得心惊肉跳，谁都没有预感道姜云笙会本身挥剑斩箭。
沈念的武功那么好，若说他是武神都不敷为过，怎会中了箭？
与其让这摇摇欲坠的大丰苟延残喘，不如为它换一个充满朝气的新主。
沈念有力地展开眼睛，见她满目都是担忧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，想要抬手抚平她的眉间，却抬不起手来。
姜云笙擦拭着沈念伤口四周的血迹，鼻尖和眼睛都是红的。
沈念半阖着眼睛看她，嘴唇微微动了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