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碧芝心头一跳,脸上就暴露跃跃欲试的神情来,怪不得姑祖母让她多朝乾清宫来走动,公然没错。
进宫连续呆了七八日,也没有见到皇上的面,她每天的任务就是跟在姜姑姑身后到御花圃花房里遴选花草,然后帮忙姜姑姑将花插好,送到御案上去。
纪清漪道:“回殿下,姜姑姑明天没做插花,这个竹兰相映是民女所做。”
她瞥了纪清漪一眼,见她低着头捧着竹子不晓得在想甚么,就嘲笑了一声。
恰好明天让姜姑姑看看,让她晓得本身弃明珠取鱼目是多么可惜。
她跟着姜姑姑学了这么久,纪清漪不过是半路削发,能做出甚么好作品来。
嘴上如许说,内心却认定纪清漪心机狡猾,没有说实话。她一个寄人篱下的表蜜斯,何德何能让皇高低圣旨宣她进宫呢。
陶太妃见她站着抹眼泪,心又软了。
第二天陶碧芝起了个大早,她用浅口盘做了一个荷花的插花,看上去清爽恼人,清雅澹泊。
她没说甚么,却去找她的姑祖母陶太妃。
这类人竟然也配拜姜姑姑为师!
“那如何办!”陶碧芝发脾气道:“莫非您救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吗?我跟着姜姑姑学了这么多年,现在被一个外人给踩了下去,这宫里是住不下去了。”
纪清漪刚来,她摸不清真假,不好对她做甚么,现在晓得纪清漪不过是孤女弱弟寄人篱下的,内心的不满立马就涌上来了。
纪清漪仿佛没听懂她的夸耀,当真点头道:“陶蜜斯说的是,既然如此,从明天起,我便跟你一起做插花吧,届时一起送到御案上。”
姜姑姑跟纪清漪都到了,正围着一个插花看。
陶太妃也活力了,冷冷道:“那你就回家去吧,我晓得你不耐烦在宫里,日日对着我这个老婆子。”
对纪清漪的不满,不屑,在这一刻悉数被她嚷了出来。
陶碧芝难掩冲动:“回殿下,这荷花是民女所做。”
天子面色稳定,一双眼睛却冷冷地扫到纪清漪的脸上:“纪氏,陶氏所言是真的吗?”
姜姑姑见她勤恳,夸奖了她几句,陶碧芝对劲洋洋:“纪蜜斯,如何不见你做插花啊,跟姜姑姑学了这么久,你也该有所进步了才是啊。”
陶碧芝更加感觉徐令琛对她有情了,不然如何会不重视旁人,独独重视到她了呢。
陶碧芝脚步轻巧,想从速把插花送到养心殿,等返来了,好好地问问纪清漪为甚么不做插花,是不是知难而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