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甚么“见过葛美人”,也没有甚么“给葛美人存候”,谢馥就这么淡淡的一句话,葛美人。
奴儿花花轻声道:“我已怀有身孕。”
她皱了眉头回身过来。
“恰是。”
她近乎利诱地看着奴儿花花。
奴儿花花笑了好一阵,几乎笑弯了腰,眼底却有一丝泪光闪动。
实在也不过只是短短几日没有瞥见谢馥罢了,现在竟然感觉像是过了半辈子。
“你才从太子宫中出来?”
葛秀俄然也微微皱了一下眉,朝着她背后看去,顿时神采微变,出声讽刺起来:“倒是我问错了,该问你从那边来才是。没想到,一贯说不想入宫的谢二女人,竟然也做得出这等低三下四的事情!”
那一刹时,谢馥竟有些不幸她。
四周的统统宫人都低下头来。
葛秀听出来了。
这一幕,实在奇特。
深宫内院,祸从口出,此话不假。
本来紧绷着的肩膀,一下就垮了下去。
像是平常的老友之间的号召声,也像是早已经陌生了的熟人。
昔日的闺中好友,现在见面,一个是天子的妃子,一个是公主的先生。
那站在葛秀劈面的奴儿花花,也抬眉瞅了谢馥一眼,而后,目光掠过谢馥,一下落到她身后不远处的毓庆宫门上。
淡淡的言语,淡淡的眼神。
“有件事,我想让你帮我传达贵妃娘娘。”
“若葛美人没有甚么别的事,我便告别了,若葛美人他日想要聚聚,还请让人来慈宁宫。”
可……
谢馥略微欠了欠身,回身便欲拜别,没想到,一向在中间没出声的奴儿花花说话了:“站住。”
奴儿花花一步又一步地靠近了谢馥,谢馥总感觉那里不对,略略朝后退了一步。
为甚么,还是那样,难以甘心?
谢馥看着她。
只是她到底没想到,翻脸也是如许一件敏捷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