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中站着的恰是刚入宫的葛秀。
可李贵妃不能就如许被吓住了。
眼瞧着她二人走过来,大师伙儿齐刷刷地把目光挪了过来。
李贵妃扬了扬精美的眉毛,笑得越见讽刺。
“臣女谢馥、张离珠叩见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万安。”
李贵妃怡然地往椅背上靠了靠,瞄了葛秀一眼,夸道:“前次宫宴时候,我都还没重视到,大臣之女里头,竟然另有如许水灵的一个女人。想必还是宫宴那日张蜜斯与谢蜜斯两人过分夺目,倒让旁的女人都被藏匿了。还好我们皇后娘娘慧眼识珠,又将你给挖了出来。葛美人,你可得好好谢过皇后呢。”
谢馥与张离珠皆规矩地点了点头,站在了内里,看宫女入内通传。
话还没说完,李贵妃就一声冷哼:“谬赞?你是说本宫目光不好,夸你夸错喽?”
幸亏,皇后好歹还算是顾着六宫之主的颜面,没顺着李贵妃的意义说话。
她看一面前面带路的宫女,微微一笑:“劳烦前面带路。”
两面不是人的时候多了,只看是内心那一口气能不能顺下去。
“启禀皇后娘娘,张蜜斯与谢蜜斯二人皆在门外等待娘娘召见。”
葛秀手内心的盗汗都出来了,却不敢擅动一下。
谢馥一怔,点点头,道:“在。”
“哦?来得倒是很快。”坐在上首位置的皇后放下茶盏,扬了眉起来,可贵笑了一声。
谢馥到底无话可说。
谢馥迈开脚步,头都没偏一下,只对张离珠道:“你放心,如你所见,我亦非心慈手软之人。”
态度软了,她要骂一句“孬种”,态度硬了,转眼却要讽刺一句“你也不是甚么好东西”。
李贵妃没说话。
最前面的葛秀,在瞥见那二人施礼的刹时,也不知为甚么,竟然从心底里升出一种奇特的感受――
她摆了摆手,道:“来人,给葛美人搬张椅子来吧,站了这好久也累了。外头另有两位女先生等着,都是金枝玉叶般的娇贵,日头也大,别晒坏了,宣她们出去。”
一向走了好久,才看到皇后宫外的飞檐。
葛秀坐在最尾巴的那一张椅子上,也看着她们。
方才葛秀上马车的时候,接引的小寺人便说了,葛秀是要去拜见皇后娘娘的,而之前葛秀不过先她们一步走过来,现在必定正在皇后宫中。
葛秀是皇后主持着给弄进宫来的,张离珠与谢馥倒是她弄进宫来的,现在伶仃见葛秀一个,只说因她是后宫妃嫔,却把身份高贵的两位蜜斯给晾在外头,皇后这一招真是标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