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候很冷,来扫墓的人很少,整座墓园只要零散几道身影,在北风中瑟瑟颤栗。
“快能够了,等一分钟。”
“是、是阿南的?”
“嗯。”
梁爽摇点头,回绝了。“我现在才两个月,还好,能够照顾他,等今后实在不可了再说。”
“哎,您、您别哭啊。”大夫忙七手八脚地给她递纸巾,“郑少必定会好起来的,您要对我们大夫有信心。”
“说这话就见外了,这是我和阿南的骨肉,不管产生任何事我都会好好照顾他。”
墓园也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,更加庄严。
男大夫看了眼祝美玲,认出她来。“您不是郑少的母亲吗?”
“这个孩子你是筹算要的吧?”祝美玲有些严峻。
常常想到那惨痛的一幕,她心脏的某一处还是模糊抽痛。这条路是他本身选的,却与她有关。
梁爽闻声脚步声忙擦了擦眼角,昂首。“伯母。”
梁爽一愣,随即点头,低低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嗯。”
曾经无数个夜里她梦见这一幕,醒来时更是悲从中来。
郑舒南只是冷静拍着她的背,亲吻她的发丝,“好了,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她站在门口,捂着嘴无声地哭了一会儿,才抹干了眼泪,走出来。
梁爽像个疯子一样冲回病院,跑得缓慢,在病房门口,她看着坐在床头的郑舒南,俄然停止了脚步,惊骇得不敢靠近。
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,斯文超脱,眼神柔嫩。
她怀中抱着一束红色的雏菊,在风中颤抖。
梁爽见她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便主动问道:“您是不是有甚么话要说?”
阿南,我会陪着你的,你快点醒来好不好?
男大夫摸不透她甚么心机,暗怪本身多嘴,但他现在如果否定也没用吧?
……
“辛苦你了,阿南没爱错人。”
祝美玲鼻子一酸。
祝美玲冲动地喊道。“阿南醒了……”
十仲春中旬迎来了K市的初雪,漫天雪花飘飘洒洒,整座都会银装素裹,浪漫得像是童话天下。
他死的时候身材被钢筋刺穿,肠穿肚烂,抽搐着,死时也没有瞑目,是她替他合上了双眼。
雪花飘落在吵嘴照片上,固结成小小的水滴。
“你有身了?”
梁爽肩上覆了一层雪花,衣领挂着寒芒,一身玄色的衣服,挽了个发髻。
“我不是,我是妇科大夫,之前给梁蜜斯做过B超。”
十点多,大夫给祝美玲量完血压,低头在病历上写了几行话。“您的血压还是有些偏高,得持续吃药。别的,每周必然要定时来查抄。”